“朕意已決。”
他說着,看向為首的元相,道,
“朕親征期間,由元相代朕監國。”
饒是元相自己,也沒能料到陛下會選中自己代為監國。
畢竟他曾與國師合謀,意圖讓帝後祭天。
隻是陛下雖處置了國師,卻因證據不足沒有将他一并拿下。
但在元相以及衆多朝臣心中,陛下心裡早已将他這個相爺判了死刑。
因而驟然聽到這樣的話,元相眼底是遮掩不住的驚詫。
隻一瞬,這驚詫又很快被他收斂,對上帝王眼中的決意,元相略顯溝壑的面上凝起深沉,好半晌,才上前一步,
“陛下若決意前往,至少……請陛下留下後嗣,國不可一日無君!”
元相一直都有自己的私心,但他心裡卻清楚,天元朝在,他的私心才在。
若天元國亡,他亦同亡。
如今陛下既願将國事交付于他,但有後嗣,他必拼盡後生所有相護。
哪怕,那個孩子不是出自他女兒的肚子。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得已之下的決定,陛下此行,若有不測,至少,要留下天元的血脈。
褚北鶴沒有懷疑元相的目的,但這個要求,他無法答應。
就在朝臣争議不休的吵鬧聲中,姜栩栩清透有力的聲音随之傳來,
“陛下沒有後嗣,此行乃天元的背水一戰。”
所有人順聲看去,就見殿外,姜栩栩的身影緩緩走入。
所有人都認得那是皇後的聲音,然而料想中皇後雍容端莊的身影卻未入眼簾。
衆人眼中所見,此時一步步走入正殿的女子,身披銀甲,英姿飒爽,雖然依舊是那位年輕帝後,卻又好似全然不同。
褚北鶴就那樣看着她穿着一身銀甲,一步步入内,黑眸中盡是湧動的風暴。
心底想要反對,卻又知道,她和他一樣,意已決,無人可改。
元相看到姜栩栩這一身裝扮,同樣目露詫異,
“娘娘,您這是……要随陛下一同親征?”
話說出口,面色就是一沉,下意識就出聲斥責,“胡鬧!”
身為帝後,怎麼能如此胡鬧?
打仗又不是兒戲,豈有讓她随軍的道理?
就聽姜栩栩道,
“我确實打算親征,卻不是和陛下一起。”
姜栩栩擡眼,目光直直看向座上的褚北鶴,眉眼清正而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