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姜栩栩……”
緩聲輕念出脈心石上的字,褚北鶴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猛地揪住。
他身體僵硬着,聲音仿佛被抛入虛空之中,唯有那三個字,随着他的輕喃,好似重新刻在他的腦海中。
“栩……栩栩……
姜、栩、栩!”
每念一字,便仿佛有某種東西在試圖沖破限制。
捕捉到那處限制的所在,褚北鶴沒有猶豫地将剩餘的力量集中而去。
随着他聲音堅定地喊出那個熟悉的名字,限制沖破的瞬間,他蓦的吐出一口血來。
與此同時,被鎖住的記憶迅速充斥他的神魂。
連帶着,心上那空出來的位置,也終于被迅速填滿。
褚北鶴感受着嘴裡的腥甜以及消散的力量,嘴角卻沒忍住咧開一個笑。
笑着笑着,眼眶便蓦的紅了。
“栩栩……栩栩……”
他聲音沙啞着,一遍遍喚着那個名字,聲音裡滿是痛苦與掙紮。
他,怎麼就忘了她?
他怎麼能忘了她?
直到這一刻,褚北鶴才意識到她最後捏碎天道令牌代表了什麼。
若手持天道令牌,她便隻是代行天道職責。
但捏碎令牌,才是歸于天道。
而天道,是衆生不可觸碰的存在。
她要成為天道,就要抛棄她身為姜栩栩的身份。
就代表着她作為姜栩栩的這一存在,将會徹底在這世間抹除。
所以……聞人百雪在第三次使用預知能力時,雖然看到了一切,可也忘記了一切……
如果,如果當時他沒有留了心眼,那世上,是否再無人記得她?
盡管心裡清楚,可他卻不願意相信。
既然他能記起,那其他人,一定也能記起。
隻要世間重新記起她的存在,那她,也能重新回來。
想到這裡,褚北鶴再不猶豫,抓起桌上因着他吐血有些呆滞的兩個小紙人,金光一閃,他的身形便蓦的消失在了書房之中。
這個世界上,與她牽絆至深的,除了他,便是與她有着血脈聯系的親人。
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聞人戚戚。
彼時的聞人戚戚還和姜禹城留在海市道教學院,白術一直守在這邊,看到褚北鶴自空間裂縫中走出時還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