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術法還是你教給我的。”
與此同時,小黑紙人也做出歎息動作,下一秒,小紙人化作一縷青煙。
青煙飄回閻王殿中,自動飄回冥鄢袖口之中。
冥鄢自桌案前站起身來,看着眼前的閻王殿,意識也仿佛随着莊嚴的法殿回到了他們初識的時候。
*
比起天元還要更早些的七千年前。
彼時,易盞還是閻王,而他,不過是個因不甘怨恨而生的鬼王。
“我說哪裡來的小鬼,連地府鬼差都敢殺,難怪……”
那是他初見易盞。
長發白袍,風姿翩翩,從頭精緻到腳的人物,那張臉尤其精緻。
偏偏這樣一個人,竟是地府閻王。
冥鄢以為憑自己一方鬼王的實力,可以與對方一戰,卻不曾想,不過一個照面,他就被他直接打趴。
繡着金線的精緻長靴,仿佛随意踩在他背上,卻叫他沒有半分反抗之力。
他就那樣踩着他,還有空翻看生死簿,最後,終于找到他的名字。
“我說呢,身負紫氣,本該是帝王命數,卻被替了命數,被萬民唾棄,剔骨而死……”
易盞說着,還不忘啧了一聲,感慨,“真慘。”
然後,他将他提溜起來,教訓他,
“但是再慘,也不是你吞噬惡鬼成為鬼王為禍的理由。你還敢殺我的鬼差,誰給你的膽?
你知道培養一個好用的鬼差要花多少心思嗎?”
後來冥鄢才知道,他殺的那個鬼差,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就是個銷冠。
可不殺也已經殺了,冥鄢就問他,
“你要拿我如何?送入十八層地獄?走刀山?下油鍋?”
易盞對上他滿是煞氣的眼,有些嫌棄的将他丢到一邊,
“你是得走一遭地府,好好洗洗你這一身孽債。”
然後,他被他丢進了忘川河。
再撈起來後,他卻沒有将他投入十八層關押的意思,反而将他留在了身邊。
按易盞的話說,
“你殺了我最得用的鬼差,那未來百年就代替他,留在地府幫我幹活吧。”
他甚至沒有給他反對的機會。
在易盞的武力鎮壓下,他,已經身為鬼王的冥鄢,白天守在閻王殿幫着處理各種文書,晚上幫他到處捉出逃或為惡的厲鬼惡鬼。
冥鄢不是沒想過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