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過去,試圖阻止,卻被男人一把甩開。
眼見着女人被打得滿臉是血,連男人手上都染上了血,張小鈎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他視線落在了院子那把砍柴刀上,一股不知名的力氣自身體湧起,他一瘸一拐地過去抓起柴刀,就要朝着男人後頸的位置劈下……
這一刀下去,便是弑父,不論生前死後,他的未來都将遭受罪罰。
易盞歎息一聲,就要擡手,卻被一旁的冥鄢按下。
冥鄢不贊同他介入,“即便弑父,也是他本來命數如此。”
易盞點頭,“我知道。”
嘴裡說着,手上卻毫不猶豫将人甩開,擡手,一道靈光朝着少年手裡的砍刀而去。
砍刀刀光森寒,似乎喚醒屋内衆人的理智。
原本正忙着揍人的醉酒男人下意識扭頭,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砍刀,吓得瞬間酒醒,當即就要躲閃。
然而腳下一滑,他就莫名摔在了旁邊,腦袋撞在地上,暈了過去。
突然的變故,讓張小鈎愣了一瞬,但看着地上的暈死的男人,他清楚這是最好的時機。
手裡的刀再次高高舉起,然而不等落下,便聽身後,傳來一道好聽的男聲。
“殺了他,你的孽債至少需要花三輩子才能洗清。”
老舊的山村房屋内,冷不丁地出現了第四個人的聲音,張小鈎身形明顯一抖,順着聲音的來源下意識扭頭,就見屋門背光處,赫然站着兩個完全不似這個鄉村會出現的高大身影。
他看不清兩人的面容,隻下意識感覺到一股危險。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張小鈎轉過身,下意識将手裡的刀對準來人。
這兩個突然出現在房子裡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易盞看着他發抖着的手,隻淡淡吐出兩字。
“靈事。”
他說,“你在我這裡下了個殺人的單子。”
張小鈎瞳孔微睜,“你們、你來幫我殺人的?”
這回不等易盞開口,一旁的冥鄢已經冷聲道,
“我們不會幫你殺人。”
張小鈎眼底閃過茫然,但随之而來的卻是憤恨,
“那你們來做什麼?!”
小小的少年,雙手抓着一把砍刀,朝着兩人憤聲質問,
“我等了你們那麼久!你們沒有人願意來救我們,你們不肯幫我,現在我決定自己動手,你們還要攔我嗎?!”
這一聲聲,聲音嘶啞中透着怨憤,像是要将他多年來壓抑的痛苦宣洩。
地上的女人聽見少年痛苦的喊聲,幾乎被血覆蓋的眼睛勉強看清少年手裡的刀,明明已經爬不起身,還是努力試圖伸出手,去夠少年手裡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