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也沒弄過,這個程序走完會不會有什麼影響你也不清楚,我不想冒險。”
顧京墨說這個倒也不是故意推脫,臨近重要工作時間,他必須保持自己最好的狀态。
從兩天前開始他就禁食任何可能造成他喉嚨壓力或臉頰浮腫的食物了。
現在他們都不清楚地府離婚文書燒完會不會對他們自身精神或者氣運産生影響,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暫時保持原狀。
他提議,
樓滢滢聽他這一說也覺得有些道理。
怪她,又來晚了。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等我巡回演唱會徹底結束後我們再離嗎?”顧京墨問。
樓滢滢一聽這話差點沒忍住笑了,
“你都不介意我怎麼可能介意。”
說着,似小聲嘟哝一般,
“畢竟正常人突然跟一個生無常綁定陰緣契,心裡多膈應啊……”
她聲音很小,更像是随口吐槽,卻依舊讓顧京墨聽了個正着,想到她先前偶爾流露出的自嘲,顧京墨皺了皺眉,
“我從來沒介意過和你綁定陰緣契這件事,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膈應?”
說着不等她開口,又正色問她,
“是我之前做了什麼冒犯到你身份的事情嗎?”
見他突然嚴肅,樓滢滢忙擺手,
“沒有沒有,你沒冒犯我。”
非要說的話,她冒犯他的次數還多一些。
本想打個哈哈把這一茬揭過去,卻見顧京墨依舊一臉正色盯着她,似乎非要等一個答案。
樓滢滢莫名的,心尖微微有些發緊。
往旁邊沙發上一坐,她将手放在膝蓋上,坐得像是一個被叫家長的小孩,而後小聲問他,
“你見過我工作的樣子,對無常這個職業,不會覺得排斥嗎?”
都說醫院是最靠近死亡的地方,無常最常駐守的地方也是醫院。
可醫院裡頭,醫生是救人的,無常卻是負責帶人走的。
沒有人會喜歡無常的出現。
因為那往往代表着身邊有人死去。
就像每個人死後雖然都會辦喪,但正常時候,人們碰到喪葬店的時候往往都是繞着走,就怕沾染了一絲半點的晦氣。
樓滢滢成為生無常後,對這些事情可以說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可那天顧京墨試圖挽救那個将死之人時,依舊叫樓滢滢心底生出一種難言的挫敗感。
那是一種明确認識到她和顧京墨之間隔閡的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