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沉靜深邃,根本看不出一丁點被麻醉的疲憊之色。
她有點不信這個邪,摘了手套,選了一根針,在t?霍慎之手背上戳了兩下:“疼嗎?”
“你用針戳我,你說疼不疼?”霍慎之低沉的嗓音,帶了些許模糊的笑意。
陸鶴在一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雲姒:“師父,怎麼回事啊?”
雲姒詫異的要命,拿着瓶子左看右看:“我的藥出問題了嗎,按理來說,打了這種麻醉劑,很快就能感覺不到任何痛處,就算是我碰你,你也感覺不到,而且你就算是動,都沒有辦法動彈。”
霍慎之似乎是為了驗證雲姒的話,特意的把手擡了起來,看了看剛才被她戳的出血的地方。
小丫頭,這是真敢下手,戳了三個小血洞。
雲姒吃驚地看着霍慎之,太陽穴隐隐跳動。
“你可以把用量提高。”霍慎之緩緩放下手,看着雲姒吃驚的樣子,眉眼之中帶了幾分寵溺的溫和。
陸鶴恍然大悟,忙在一旁點頭:“是的是的,九爺久居戰場,經常能夠遇到奸細下藥,所以我們跟在九爺身邊的人,都會陸陸續續的吃一些蒙汗藥,慢慢的生出抵抗藥力的本領。九爺身為大将軍,要以身作則,吃的自然比我們多,次數也比我們多。”
一瞬間,雲姒看着九爺的眼神,隐隐跳動着崇拜。
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男人,他一身的權勢跟傲骨,都不是因為身份而來的,而是因為他這個人的本身。
“我給九爺加重藥量,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她拿起了麻醉劑,又注射了一針進去。
這是兩個人的量。
隻可惜,即便是兩個人的量,也隻是讓霍慎之稍微有些疲憊之意而已。
“等會兒在手術過程中,會失血,我需要給九爺輸血。”
霍慎之還沒有說話呢,陸鶴就十分激動地道:“誰的血,皇族血脈?”
“跟九爺的血适配的血,而且我怎麼可能抽得到皇族的血?”雲姒一臉的奇怪。
陸鶴搖頭:“九爺血脈尊貴,怎麼可能随便用别人的血,來混淆皇族血脈。像是萬副将,還有我們這樣的人,那怎麼用都無所謂。”
雲姒皺起眉頭。
她可真是沒有料到,還有血液高貴低賤這一說。
就在雲姒遲疑之時,便聽見了霍慎之的聲音:“本王并不覺得一滴血有什麼高貴低賤之分,倘若因為輸了一滴平民的血,就叫身份低賤下去,那隻能證明一個人骨子裡都是卑下的。一滴血而已,改變不了本王的身份。”
這才是真的自信跟格局,不會執着于什麼血脈地位。
實打實掙出來的權利,自己一步步走上的高位,并不會如同武宗帝一樣,看誰都忌憚,恨不得把自己“高貴”的字眼,貼在腦門上,宣之于衆。
越是炫耀什麼,便越是缺乏什麼,也就越心虛的想要證明什麼。
雲姒眼底的崇拜更上一層,拿出了血袋:“等會兒就開始給九爺輸血。”
隻是現在看着還如此精神的霍慎之,雲姒都要懷疑自己的藥有問題了。
她再給九爺注射了半隻,這才開始起作用。
這可是純藥,比那些蒙汗藥厲害多了。
一般的柔弱女子,注射那麼小半隻,也就起作用了。
可見,這個男人平時是對自己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