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已經傷成了這樣,還能治?”陸鶴看着雲姒的眼神,多了幾分崇拜。
雲姒搖搖頭:“我不能,但若是沈長清死,這筆賬就會白白算在我五哥頭上。你告訴三公主,即便是她無所謂,我也想要将背後的人,詐出來。”
陸鶴這才明白過來。
他就說嘛,傷成了這種鬼樣子,怎麼可能治得好。
雲姒站在太陽底下,伸出能濟世救人的手,低聲道:“貪嗔癡,愛惡欲,怨憎會,愛别離,求不得。”
“世人皆苦。”
一道清淡的聲音從雲姒身後傳來。
她轉過身,是獨自一人的霍慎之。
霍慎之眉眼淡然,玄色的全身,隻有手中的佛珠,是唯一的顔色,立于驕陽下,又似身披寒冰。
“物欲橫流,權利傾軋,每個人想要的都不簡單,不必去可惜憐憫任何人,你有你自己的路。”
恍惚間,雲姒似乎找到了跟霍慎之的共同之處,看着他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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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舒氏的床前t?——
“雲姒能治得好沈長清?”
蘇韻柔聽了三公主的話,心中升起驚恐之色。
霍臨烨并沒有去看蘇韻柔的臉色,隻道:“嗯,如今鬧成了這樣,衆人都以為是雲江澈想要給雲姒出氣,她自然會竭盡全力的救治。”
蘇韻柔害怕得很,身子也跟着輕輕發顫:“那……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可真是太不好了!
雲姒的醫術,連天花都能治得好。萬一她說的是真的,把沈長清治好了之後,叫沈長清指認自己,可怎麼辦?
真是大意了,她也低估了三公主這個蠢貨。
平時不是愛沈長清愛的要死要活嗎,如今怎麼不為了沈長清跟雲姒鬧!
蘇韻柔緊張得沒了話。
倒是霍臨烨,緊緊地看着昨日遭受了一遍折磨的舒氏,囑咐蘇韻柔:“照顧好她,我去找父皇。”
說好是三天才發作一次的,可是才隔了一天就發作,着實不妙。
皇宮之中,武宗帝聽到了消息,隻冷冷一笑。
“不必理會他,他喜歡跪,就讓他繼續跪在那裡。之前朕太寵他了,縱容得他以為這儲位非他不可,叫他目中無人。也是時候,該好好地教他一個乖了!”
武宗帝大手一揮,接過了德勝公公遞過去的北涼信帖,隻怕說的是霍慎之跟北涼公主的婚事。
“陛下,如此,隻怕會叫六皇子記恨陛下。”
武宗帝剛打開信,聞言眉頭就是一皺:“他前半生過得太舒坦了,每個人都能成為他的累贅,這次,朕就要把他逼成一頭狼,否則,假以時日,他怎麼跟老九那頭猛獸鬥?德勝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德勝公公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