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呼吸了,有脈搏了!”陸鶴試探到了鼻息跟脈搏,激動得恨不得抱着雲姒轉兩圈。
“師父,你怎麼樣了,你的臉色怎麼這樣不好?”
“給我拿點吃的,要甜的。”從昨夜到現在,精神一直處于緊張之中,更是沒有吃什麼,血糖不低才怪。
吃下去幾塊糕點,雲姒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此刻她瞥見還躺在地上的柳太妃跟李善慈,李善慈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流淚。
雲姒轉過臉:“把她們送到外殿。”
時間流逝,天又開始沉了下來,夜幕降下,殿内的安靜被打破:
“雲大夫,柳太妃請你過去。”
小宮女站在屏風外,沒有進來打擾。
雲姒拔了霍慎之的輸液管,重聽了他的心跳探了他的脈搏。
确定現在已經穩定下來,才交代陸鶴:“你看着九爺,有任何突發情況,就來叫我。霍影還沒有來,皇宮内外都是眼線,你自己小心。”
今天的事情,想必已經傳到了武宗帝的耳中,等待她的,還不知又是什麼。
隻是剛到偏殿外,雲姒就聽見了裡面的聲音。
“本宮也沒有聽說過這種救治辦法,等她來,本宮幫你問問。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不要哭了,本宮看着你哭,心中也不好受。”
李善慈兩隻眼睛腫得跟個核桃一樣,擦了一下眼淚,擡起頭,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雲姒。
“你來了?”柳太妃随着看出去,起身朝着雲姒做了個“坐”的手勢。
她現在也冷靜下來了,畢竟又聽說雲姒把霍慎之的命留住了,信任,又稍微穩住了一些。
“白天本宮從宮外回來,聽到了那些百姓的話,又聽了皇帝挑撥,之後再看到九王爺傷成了那樣……也是本宮不夠冷靜,都怪本宮。雲姒,本宮對不起你,你也是好孩子,本宮不會再懷疑你了。”
柳太妃在會吃人的深宮之中居住太久了,所有經曆都教她小心翼翼去揣測一切人跟事,有些事情,更是抱着甯可信其有,不能信其無的态度。
雲姒沒有坐下,她并不打算久留:“我是九爺的随行醫官,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太妃既然知道這皇宮之中的險惡用心,那就知道後面怎麼做。”
柳太妃站起身,拉住雲姒的手,帶着她到李善慈的跟前:“好孩子,本宮有最後一個辦法,能夠叫武宗帝不得不保九王爺。”
她轉手拉起李善慈:“讓阿九跟善慈成婚,就這幾天。”
這個主意,還是齊王寫給她的消息上寫的。
雲姒突然心口一窒:“您說什麼?”
柳太妃像是沒看見雲姒眼底的那一抹快速閃過的顔色,隻感慨道:“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善慈跟九王爺早就有婚約,你還不知道,北涼國君那邊已經同意和親。現在,善慈跟九王爺是正經的皇家姻緣天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樣不缺。隻要善慈現在嫁,那武宗帝,絕不敢讓九王爺死,你明白吧?”
說完,她還問雲姒:
“你覺得如何?”
如何?
難道她能說不好,替九爺說拒絕?
她什麼身份,什麼資格?
北涼國君不會允許李善慈嫁一個死人,她鬧起來,北涼那邊必然要給武宗帝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