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李善慈清晰地聽見了腦海之中的巨響。
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目光也發直。
李豫叫了她好幾聲,她才漸漸恢複過來:“哥哥,你說什麼啊?這信,怎麼不會是慎哥哥寫給我的?白紙黑字,上面還有慎哥哥的名字呢!還有,那被燒了的院子,也是慎哥哥給我準備的,信上面都有!”
“本王從未給過你什麼書信,更是不知有你的存在。至于院子,是給随行軍醫準備,與你無關。”
身後傳來的聲音,像是一把冷刀,将李善慈的魂都劈成了兩半。
至此,局外人的雲姒,第一次發覺,男人對于自己不愛的女人,是可以冷血無情到無視所有的。
她忍不住的,想起了原主。
“不!我不信!”
李善慈喊了起來,她沖到了柳太妃跟前:“太妃娘娘,你看過那些信的,那是慎哥哥寫給我的,對不對?”
柳太妃被李善慈抓得手臂生疼,眼中多了幾絲同情,朝着李豫看去:“紙是包不住火的。”
“孩子……”她的手落在李善慈的頭頂:“那信上的筆迹,跟九王爺的還差很多。”
“不!”
李善慈崩潰地捂着腦袋狠狠跪在了地上:“騙我,你們怎麼都騙我!這一年的情愛,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都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深情!”
“慎哥哥,你快給我說,不是這樣的,信是你給我寫的,我的一腔深情沒有錯付,沒有!”
忽然之間,李善慈鼻孔開始滾出一滴血。
她一把推開要拉她走的李豫,爬着到了霍慎之的跟前,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擺。
“慎哥哥……”
一雙眼,清晰地看見眼前的男人薄涼刺骨的眸子,李善慈打着寒戰,輕聲問:“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個笑話?”
真正讓李善慈成為笑話的,是李豫。
而此刻,她的腦海亂成了一團,扭頭就看向了雲姒。
擡手擦了鼻下的血,李善慈看着雲姒忽然笑了:“可笑我還覺得你嫉妒我能有這麼美滿的姻緣,你跟着慎哥哥身邊這麼長時間,定然也知道他的筆迹。這一年,我都是跟自己幻想過的,多麼惡心,多麼可笑!”
一口鮮血,濺上了霍慎之的衣擺。
雲姒的眼眸顫了顫,看向霍慎之時,他的眸光,卻動都沒有動一分,甚至,也沒有看李善慈半分。
說他冷血無情,可是他會為了王府的家仆逼殺北涼人甚至追責二皇子。
說他重情重義,可是他面對一個癡心女子倒在他面前,卻連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這樣的男人,便是理智到了近乎冷血的地步。
“妹妹!”
李豫的呼聲響徹整個如廢墟一般的王府。
他抱起李善慈,轉身快速離開。
霍慎之看着他的背影,漠漠吩咐霍影:“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