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能攀比,比較一開始,初心就會開始在嫉妒不甘或是傲慢自得之間擺動。
“雲姒?”
昏黃的房中,霍慎之的手撫過雲姒浮現不甘的臉,她開始痛苦起來。
“主子,屬下找到那邪醫韓仲景了,就在外面,是不是帶進來?還是先把雲姒帶回九王府?”
霍慎之起身,看着雲姒,淡淡道:“讓她留在這裡。”
“什麼?”霍影以為自己沒聽清楚:“主子,你是說,叫她留在這裡?可這是楚王的地方。”
“是誰的地方都不要緊,重要的是能叫她安然無恙。她若醒了,将她帶去王府尚可。若是不醒,帶去王府,勢必要為她找尋救治之法。”
“武宗帝找人盯得緊,接下來的日子,皇宮之中的人進出王府要籌備大婚,有風吹草動,驚動皇帝,便是害了她,更會連累她的聲名。”
便是為了大局考慮,也不能将雲姒帶去王府。
她現在的身份不是孤女,而是西洲貴族。
叫人知道她現在成了這樣是因為那些細作,有心人煽動幾句,難免引起大周跟西洲的龃龉。
沒必要的麻煩,不需要生。
看着被五花大綁的韓仲景,霍慎之擡了擡手:“松綁。”
韓仲景當然識得眼前人,剛才的那股嚣張霸道,全然沒了。
可是被綁來,還是心有怨怼:“九爺,您若是有事兒,沒必要找人直接綁架老朽吧?”
“你給楚王的那個方子呢?”霍慎之斂眉,聲淡如水。
惹怒了眼前的人,他可不會跟自己講什麼道理。韓仲景有氣不敢發,老老實實地将方子遞過去。
霍慎之才看見上面的“藥材”是“人血”“人肉”時,不由冷嗤:“本王是個行外人,尚且知曉‘對症下藥’四個字,楚王要救的人得了什麼病,用得了這麼血腥的方子?”
韓仲景眼底快速地閃過一絲心虛,旋即解釋道:“那姑娘的情況特别,明明身上沒有一丁點問題了,可是就是醒不來。九爺您身邊的軍醫陸鶴給了他一張用四月胎盤為藥引的方子,想來楚王是不想傷害無辜,就找到了我頭上。為了要那姑娘活命,說是什麼辦法都願意試一試。”
一旁的霍影忍不住道:“那就是你自己也不知她病在哪裡,就這麼給了一個方子,想要瞎貓碰死耗子?”
韓仲景莫名瞪了霍影一眼,又不敢太造次,解釋:“這是楚王自己要試的,萬一能叫她醒來呢?”
“哦?”霍慎之唇邊淨是諷刺:“是你自己吃過,當真有奇效,還是你隻想要借助楚王這金尊玉貴的身體,試試這方子的效果,成全你用人做藥的研究?”
一語言中,韓仲景腿都給吓軟了。
“九……九爺……”完了完了。
霍慎之将藥方折起,遞給身邊的霍影:“人遍地都是,可在錦衣玉食奇珍藥草之下長大的,卻少之又少,你又不敢綁了這類權貴出生的研究。就算是要你自己抓一個從小養,你也沒有這麼巨額的銀兩供那些奇珍藥草。正好,楚王找到了你,你就用他的身體,試試你的新想法。”
也正是如此,韓仲景沒有離開,想看個究竟,霍影才這麼輕易的找到了他。
韓仲景人麻了,張着嘴半天開不了口。
凡事有因果,把鍋推給楚王,誰叫他自己找上門的。
韓仲景悄悄看了一眼霍慎之,還是不要自作聰明……
“九爺,饒命啊!”還是求饒吧!
“你個老家夥!”霍影都被韓仲景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