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嗔含笑,看了雲姒一眼。
霍影送了玄嗔離去,回來才道:“玄嗔主持是個世外之人,又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将主子你們的微妙關系多嘴到處說,他也沒有那個膽量,屬下也會打點好一切。主子,咱們該走了。雖然屬下派人去阻攔楚王的路,拖延時間,可是久了,怕是他要起疑。”
霍慎之起身,環視周遭,親自确定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一切也歸在原處,最後看了雲姒一眼,方才離開。
-
“楚王殿下,總算是回來了。”
韓仲景上前,看了一眼霍臨烨的面色。
他臉上有明顯的血痕,衣服上也有褶皺,是跟人打了一場。
“你看看,這個藥能不能解本王身上的毒。”霍臨烨坐下,将藥放在了桌上。
韓仲景取了霍臨烨指尖血,跟解藥微末融合。
一番繁瑣的試驗觀察之後,韓仲景才道:“沒錯,是解藥。”
霍臨烨絲毫沒有猶豫,立即吃了下去。
“什麼時候可以在本王身上取藥?”
韓仲景猶豫了一下,試探着說:“其實那藥方也不一定能夠完全保證叫那姑娘醒過來。”
還沒有等韓仲景說完,霍臨烨便道:“你也說了,不一定,那便是還有機會的,隻要還有機會,就值得試試。”
試試?
可别!
韓仲景又不好直接說自己的心思,怕沒死在霍慎之手上,先死霍臨烨手上了。
他迂回道:“王爺如今這個樣子,身體虛弱,身上又有許多的傷,不妨養幾日。這解藥,不是吃下去,就能完全把身上的毒清幹淨的,需要時間。否則,達不到最好效果,白出力。”
霍臨烨沉吟了一瞬,沒有應答。
烈風過來幫霍臨烨包紮傷口,韓仲景看見他身上這麼多的傷,都有點後悔給他藥方了。
不過拖延幾日,他應當能找到叫那姑娘醒來的辦法,若不能,再說實話不遲。
-
次日夜裡起了風,天邊一輪銀鈎散發着清冷光澤,籠罩着偏遠少人的青鸾山。
整個青鸾山,從山腳開始,便有廟宇神佛坐鎮。
木魚佛音,環繞山巒。
便是山腳,亦能聽見虔誠吟誦。
“主子。”霍影聲音顫了顫。
他從沒看過這個男人在先帝之外的人下屈膝過。
便是佛,他也沒跪過。
霍慎之擡眼,深邃眼底是望不到頭的層層台階。
風将他的衣袍吹的獵獵作響,月色拉長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