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怎知我未曾好好用飯?”
她聲音細膩溫和。
他不是今日一直在跟武宗帝還有霍臨烨在禦書房談事嗎?
霍慎之見她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水浸濕,眼底噙着笑:“我不在你身邊,也在你身邊。”
雲姒回味過來:“那豈不是我每天都像是被你看着管着的一樣?”
夜空下,霍慎之光明正大地握着她纖細的腰,領着她朝前走:“除你每日用飯休息,與身體無關之事,我一概不多管多知。”
“與我同行,你是自由的。”
他拉着她,停在月洞門口。
他不會因為當初在難民營,她給無數男男女女的病人看病而有不快。
便是她給霍臨烨看病,他亦明理,理解她醫者天性,不會把什麼都怪責在她頭上。
雲姒抿唇,心口酸脹。
他當真……好得她說不出來,更舍不得放開。
霍慎之松開她,看着她背影消失不見之後,眼底的寒色逐漸攀升。
“出來吧。”
霍影從陰影裡快步上前,将一封密信交給雙手遞上:“主子,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武宗帝今日叫了主子去禦書房,說了那麼久,非要主子跟楚王同行,分明是别有居心。”
霍慎之寥寥看完信上的所有,接過火折,将信焚燒。
火光下,他斂下眼底的厲色:“輪椅,确實沒有戰馬穩。”
奪兵權,就意味着,要跟羽翼漸滿的霍臨烨争。
霍慎之也期待,這麼多年,這個曾經跟在自己身邊上過戰場的皇侄,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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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東巷,熱鬧異常。
來往的人多了,反而不會有人注意到身邊誰是誰。
雲姒身邊的人,已戴上了另一個面具。
一身墨藍華服,絲毫不同以往的黑白單調,卻是通身的威嚴貴氣。
“九哥,你帶我出來做什麼?”
等看着孩童從身邊過去,雲姒才反應過來。
是端陽。
霍慎之微俯下身,聲音貼着她的耳:“今夜,我好好陪你。”
滿城熱鬧非凡,百姓們自顧歡樂。
雲姒的笑容,在交疊不斷的幽黃燭火中漸漸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