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之未轉身去看,隻垂眸,淡聲道:“本王在王府等着雲大夫上門看診。”
雲江澈更愁了。
“五哥。”
剛上了樓,雲姒轉頭叫了雲江澈一聲。
從那天之後,雲姒一直試圖想要去見雲江澈,都被擋了回來。
如今,還是自從九哥跟她的事情被知曉之後,第一次見他。
雲江澈低着頭,歎了口氣。
沒什麼話跟雲姒說。
雲姒抿了抿唇,跟在雲江澈身後,幽幽地開口:“那個……有個專家說,歎一次氣,死兩千個腦細胞,會變笨。”
雲江澈忽然止住腳步,轉頭面無表情地看她:“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護了你一次,就是原諒你了?”
“啊?”雲姒雙手交疊在小腹,交纏地捏了捏,小心翼翼地問:“沒有嗎?”
雲江澈直接被她氣笑了:“你說呢?”
雲姒厚着臉皮,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說……你要我說的話……那就是原諒了。”
雲姒低下頭,不敢擡起來。
這麼讨打的說話方式,當真是把雲江澈氣得不起。
“你這油滑的方式,也是跟在他身邊學的!”
他就說呢,雲姒怎麼跟在家那會兒不一樣了,原來是在外面學“壞”了!
雲姒縮了縮肩膀,小模小樣地擡頭看了雲江澈一眼:“不是,是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五哥你之前沒發現,隻不過是因為還沒有被激發出來。人嘛,都是多變的……”
雲江澈此刻俨然就是個被不聽話的女兒氣到的老父親。
看了一眼四下無人,擡手輕輕揪住雲姒耳朵。
“你過來,跟哥說說,你有多善變!……你膽子是越發大了,居然叫人把明月的舌頭割了,等會兒過去,你準備怎麼辦?”
雲姒感覺耳朵也不疼,歪着頭,看着雲江澈。
雲江澈的膽子不比她大多了?
他先掐人脖子的,差點把人掐死。
剛才她動手的時候,他都沒有阻止,根本就是放縱她讓她收拾明月。
如今……雲姒看出來,他是想要看看她有多少本事自保。
“怎麼辦?不是她言行無狀,在九爺面前冒犯我,又冒犯無視九爺,我怕九爺誤會太子殿下教導無方,也怕明月丢了西洲人的臉面。從而,引起西洲跟大周的龃龉,我隻好硬着頭皮,不辭辛勞,不怕責怪先下手為強。”
雲姒耳朵被揪着,她就這麼歪着頭,看雲江澈臉色好了一點,她得寸進尺的“嘿嘿”笑了一下:“九爺這麼兇的人,我今天不先出手‘搭救’明月,她就翹腳升天啦,現在這會兒,指不定在哪裡排隊喝孟婆湯呢。哥啊,你說是不是啦?”
雲江澈當真是被雲姒這副樣子,弄得打她也不是,罵她也不是。
——倒也算是聰明,知道把身邊一切可用的勢力用起來。
九爺,也讓她扯他這面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