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霆風像是沒聽清楚。
看了看蔣淑蘭。
蔣淑蘭一張臉已經震驚得沒有了别的情緒。
門在此刻,被人推開。
雲令政怎麼都沒想到,這男人會破釜沉舟:
“九爺,天底下沒有叔叔娶侄媳的道理,您是要逼死我父母嗎!”
雲姒再也忍耐不住,猛然擡頭看着祖宗牌位:“什麼狗屁的叔叔娶侄媳?”
從窗外的風撩起她的鬓發,她眼前的燭火,讓他們的影子在地上顫抖起來。
“我已經和離了,我是個自由人,我是個人。一紙婚約就能讓女人掉價,男人卻絲毫不受影響。我不理解為什麼!”
“祖宗禮法是男人定的,說白了,都是你們男人操控女人的手段。要貶低女人,讓女人自己自卑,才能更好地拿捏掌控女人給你們繁衍後代做牛做馬。”
“你們怕女人醒悟了之後,知道了思考,會開始掙紮,不服從你們男人,從而不選擇你們。所以你們慌啊,弄出這麼些條條框框的東西來約束打壓。掏空女人的腦子,多好控制啊!”
雲姒說到最後,已經哽咽了。
她也不明白了。
為什麼嫁錯了不能重新開始。
跟個人在一起,還要背負家族重擔,這些,還都是欺壓女人的!
霍慎之看她時,她義無反顧地抱住霍慎之。
她抱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她在這種吃女人的地方唯一照在頭頂上的光。
仿佛今日隻要一松手,她就得跌入到這吃人的男權封建禮法裡。
被揉碎,被掏空腦子,成男人生育的機器,一輩子往圍繞着男人跟孩子。
“那我來到這裡,還有什麼用!”雲姒聲嘶力竭地低聲喃喃,眼底越發堅定不移。
蔣淑蘭身子一晃,直直地栽倒下去。
雲令政一慌,去攙扶時,霍慎之已經扶住了她快要砸到地上的頭。
雲姒跪到蔣淑蘭眼前,探了探蔣淑蘭的脈搏,聲音忽然哽咽:“母親……母親是驚懼過度,帶下去休息便好。”
雲令政跪在蔣淑蘭跟前,看着雲姒:“你還知道關心母親?”
“是我逼迫她與我在一起的,沒必要将刀落在她的頭上。”
霍慎之身上,已經被霍影披了衣袍。
他擡手,将雲姒拉到身後,沒有放開手。
在雲霆風的目光之下,霍慎之定定開口:
“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屈服,太容易了。我設的圈套,我用的手段,讓她折在了我這。”
蔣淑蘭被帶了下去。
雲霆風癱坐在一旁,看着霍慎之,遲遲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