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淑蘭快步走過去。
雲姒道:“父親,母親,容我跟他說些私事。”
蔣淑蘭有些不放心。
可是雲霆風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帶了出去:“不必擔憂,人沒有十全十美的,但是楚王,是能稱得上正人君子的。”
夫妻兩人的聲音遠了,雲姒朝着霍臨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坐下說。”
這樣的相處,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他記憶一片模糊。
看着她有些松動的發簪,霍臨烨朝着雲姒伸出手,雲姒本能的一躲。
他的動作一頓:“雲姒,不用怕了。”
看着雲姒輕蹙着眉,他喉嚨有些幹澀,緩緩放下了手:“我不會如同以前那樣傷你了。”
雲姒往後退了一步,面色從容的看着他:“對,你從前确實是傷害我了。”
不管是原主還是她,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傷害。
哪怕他稍微尊重她們一丁點,都不會釀出今日。
霍臨烨輕輕的笑了一下:“是,我在你身上嘗到一半。”
他隻是嘗到她的愛而不得。
現在霍臨烨唯一覺得可以讓他心裡舒服的,是經曆了這麼多,她還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否則,他縱然是滿心愧疚,也永無安甯。
“我應該怎麼去補償你,你才能原諒我。”
霍臨烨的聲音很輕,他的神色,從認真,到坦誠,再慢慢的變成柔和:“隻要你要,隻要我有。隻要你想,隻要我能。”
雲姒憐憫的看着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從前的我,已經投胎了。”
霍臨烨眼底的柔和破碎,他握住了她的手:“對不起,如果以前知道我們之間會成現在這樣,哪怕是拼了王位,我也不會叫你在楚王府,過成那樣。”
這次,雲姒沒有選擇抽開手。
她看着霍臨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類似的話,我已經跟你說過一次,今天,我選擇跟你原原本本地說清楚。因為我已經放下了,我想要尋我愛的,而不是一直困在對你的恨了,那樣毫無意義。”
“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雲姒。”
霍臨烨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也随着雲姒每一個字的落下,他越握越緊。
“雲姒死在了我第一次逃離楚王府的那天。你可還記得,那天你拉着她硬要我給蘇韻柔割最後一次血。就是那次,要了她的命。随後,我便入了這個身體,成了會醫術的雲姒。”
“蕭公子鐘情于原來的雲姒,所以一眼就看出端倪。若是不信,你可以問他求證。”
雲姒隐隐覺得手腕痛了,臉色也有些發白。
霍臨烨看見她皺眉,才驟然松開手。
即便如此,他也一直看着她,不曾移開半分。
雲姒光明磊落,且看着那一雙情緒洶湧又壓抑的眼睛,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