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绛點點頭,去了屋子,把小本子遞給雲姒:“我養出來的蠱,全在這裡了!”
雲姒翻開一看,好了,全是西疆巫族的文字。
叫南绛講,南绛以為是雲姒來興緻,除了蠱王沒養出來,顯擺不了,加上共生蠱,其他的,全給雲姒顯擺了一遍。
雲姒記下南绛刻意漏掉的那一頁,派人出去尋了西疆的人,翻譯了文字回來。
夜色之下,她看着翻譯出的那一頁……
回想起當初九哥說的話——
‘夜之後,你心口會長出一個圖騰,若是我死在戰場,圖騰,就會消失,你也早些為自己打算。’
“原來,當初九哥給我下的是蠱,叫共生,還是情蠱。母蠱者,心口有子蠱性命圖騰特征。子蠱者,手腕生長血線情絲。情絲纏腕,相隔千裡,同喜同悲。情絲不滿,唯有相近,方能感受到受母蠱者的悲痛,而子蠱者,将成倍領受。”
雲姒有些懂得他不讓南绛說的用意。
應當是怕說出來,他開始懷疑是旁人給他下的,與她兩人起隔閡。
——‘我私心極重,哪怕是化成灰,也不想你名字前冠上其他男人的姓。所以,等我出征歸來後,你若因我受了點委屈,亦不準離開我。’
他也料定了,他失憶,她會受委屈,才做了很多的打算。
“唉……”雲姒坐在床邊,回想往事,一切有迹可循,心中不知是何感想。
再看那一張紙……
“子蠱者若情入膏肓,生死不渝,纏腕情絲,由紅變黑。此乃傳說,未有現世者。”
雲姒将那一張紙燃燒起,看着火光,低聲呢喃:“尋常人的情愛單薄,亦不能夠達到滿腕的地步。他現在要對面這樣多,哪有心思放在情愛上。”
雲姒放過了自己,不會去計較這些。
夜色越來越深,雲姒睡得倒是好。
陸鶴忙得接連好幾日都沒有回來,南绛也開始不見人影。
這個冬日,生病的人,開始慢慢增多。
武宗帝的壽辰,也來臨了。
巍巍皇城,坐落在一簇簇的光火之中。
傍晚時分,使臣百官的馬車,陸陸續續地進宮門。
雲姒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後面,不怎麼顯眼。
雲江澈并不放心,就讓人也将自己安排在了雲姒身邊。
他看了一眼雲姒,身上衣服寬松,又有披風加身,看不出肚子,也可以說是走懸崖了。
打眼一掃,就連段淩宵都來了:“今日真是熱鬧了。”
“武宗帝整壽,大周又是諸國之中最大最強,除了熱鬧,臉面也是要争的,自然是辦得越大越好。”雲姒依靠在椅背上,看上去有些慵懶松快。
雲江澈忽然提醒了一句:“齊王來了。”
齊王身後,跟着的是李善慈。
雲姒看過去:“算算,也有快一年沒有見她了。太妃說……她變了些。”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