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随我來!”他冷着臉,把這話說完,便帶着九爺離開。
柳太妃那邊辦事兒很快,雲姒才出宮門,馬車就已經準備好了,甚至連戰奴跟南绛都在。
雲姒上了馬車,瞧着前方:“快,去攝政王府。從後門悄悄過去,免得叫人知曉。”
正院,燈火通明。
雲姒拿醫藥箱裡的東西的同時,戰奴已經在把脈了。
“我家主子這幾天吃着藥,一直好好的,今晚如何會這樣?”段一不敢近前,隻能離得遠些問。
南绛上去看了一眼,九爺的手腕的情絲依舊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更加鮮豔了一些。
她心知肚明。
定然是阿姐方才心緒湧動,九爺承受了成倍的傷痛。
“阿姐,你懷有身孕,要保證情緒穩定,不可過分傷心悲痛。”
雲姒幾乎是馬上就明白了南绛說的是什麼。
“九爺内傷有些重,身體沒有徹底恢複好。我開幾貼藥給九爺,好生調理一下。”
戰奴隻是把脈後,就站起了身。
雲姒不太放心,給九爺做了全套的診治,發現他失血有些嚴重,給了輸了血才作罷。
“六小姐現在是孕後期,就算是身上沒有不舒服,也不能這樣熬下去了。還是好好休息一下,九爺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的。”戰奴出聲提醒。
雲姒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點頭:“去準備一張軟塌吧。”
深夜,似乎對每一個等待的人,都格外的漫長些。
雲姒看着戰奴施針的方式,總覺得分外熟悉,這種手法,像是在哪裡見過。
“戰奴,我一直沒有問,你師從何人?”
戰奴的一張臉有被燒過的痕迹,從早到晚全都帶着半張面具,難窺真容。
聽見雲姒這麼問,戰奴施針的手,有一瞬間的停頓。
眼底,多了幾分苦澀:“我曾經拜過一個師父,他的妻子跟孩子死了,他收養了我,傳授給我醫術。後來我遇到了一場大火,小姐的母親徐氏救了我。那年,我見到了小姐,喜歡上了她,便……跟師父分開了。”
雲姒知道戰奴口中的“小姐”是蘇韻柔,隻是忠孝自古難兩全,戰奴約莫是為了蘇韻柔,還背叛了自己的師父。
他沒有再說,雲姒也沒有再問。
等戰奴将九爺左手手腕上的衣袖拉起來時,雲姒便看見了不妥。
“怎麼了?”戰奴詫異地看着忽然過來的雲姒。
雲姒走過去,握住了霍慎之的手腕。
翻過來,便看見了原本隻剩下一個指節就能長滿的情絲,現在隻剩下一個指節的長度了。
忽然之間,手腕從雲姒手中被抽離。
她尋着看去——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