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第3頁)

  雲姒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那行。”

  霍影以為還要多費一番口舌的,誰知道,對方問一句就走。

  眼瞧着雲姒的身影不見,門裡面的陸鶴才跑出來:“這些年,想要接近九爺,妄圖上位做攝政王妃的女子,多得很。什麼同行,說得真好聽。她難不成,是憑空變化到大魏的,非要跟我們這幫男人同行?這樣送上門來,那不良的居心,都寫在臉上了!”

  霍影看了陸鶴一眼:“這錦弗公主,不是那等沉溺情愛的膚淺之人。”

  “我管她是不是,她最好别是。”陸鶴将大門關起來,眼眶有些紅:

  “這些年我見多了那些張口就宣稱‘攝政王妃已死,攝政王一個男人,又正值壯年,遲早是要有新王妃的,既然有一個人能讓攝政王折腰,那我也可以做第二個’這種話,擺着能夠做第二個雲姒的嘴臉,舔着臉往九爺跟前湊,她們配嗎!”

  雲姒的死,也是陸鶴心裡的一道沉重的傷。

  他這些年,費心将雲姒留下來的濟民藥堂做大,濟世救人,他從不曾忘記。

  隻是這輩子,這傷,是抹不平了。

  “我去瞧瞧主子,他在制藥。我聽女帝說,身體裡面的毒會随着制藥的次數不斷地累積,不會消退,那疼痛也會一次比一次劇烈,且半點歇息的時間都沒有,一直疼着下去。先前,就有人制了三五次,挨不過去,自殺解脫的。”

  陸鶴腳步一滞:“現在就制?女帝不是說,讓九爺緩緩嗎!”

  “主子想要小世子早點好起來。”

  “影叔,我父王呢!”

  就在霍影轉身時,身後傳來了嬴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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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去。

  霍影守在院外,看着跪在門口不肯離去的嬴棣。

  裡面沒什麼痛苦的叫喊,甚至連呼吸的顫音都沒有。

  唯一能聽見的,是有什麼東西,在被捏碎。

  人在極度痛苦時,也能迸發無盡力量……

  “父王?”嬴棣聽着聲音,眼淚不斷地墜落,也隻敢小聲小心的開口問:“您好些沒有,孩兒進去陪您?”

  裡面沒有聲音,唯有那斷斷續續碎裂的聲音,讓他們知道,裡面的男人還清醒。

  晝夜輪轉,嬴棣在外面跪了一夜,在天蒙蒙亮時,聽見了裡面的聲音——

  “進來。”

  “父王!”

  “主子!”

  “九爺!”

  院子裡的三人,幾乎同時出聲。

  門推開,清晨青灰的光沒有溫度,豎直的光線随着慢慢敞開的門,不斷擴大在面向門主位的男人身上。

  一地的狼藉,房間的一切都不成樣子。

  就連他坐的那把太師椅的扶手,也碎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