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馬車那頭。
雲姒已經掀開了馬車簾子。
霍臨烨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眼盤腿坐在馬車上,完全毫無坐像的人,眉頭緊擰:“你半點不像她,身上的味道也不對。”
雲姒一張臉都擰了起來,低頭看着自己這身打扮:有病吧,這不是按照他的要求換的嗎?挑三揀四的,要不他自己來?
自己跟自己皇叔苟且,想想就更刺激,更天理不容了!
“她不會像你這樣,随随便便地坐在馬車上。也不會像你這樣,坐沒坐相。更不會如同你這般,怎麼看怎麼随性随意,半點規矩都沒有。”倒像是個無拘無束,桀骜不馴的男子!
環境,經曆,能夠改變一個人。
雲姒這五年有的時候吃不飽,有的時候找不到落腳的地兒。
在外面又要管孩子,又要借助各方勢力起家,成就藥王谷。
換了誰都會成長改變,她也早就不是曾經拘泥于京城這一方天地的小姑娘了。
這會兒看着霍臨烨這麼數落自己,雲姒也是一臉的無所謂。
霍臨烨上馬車,看着雲姒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免不得恐吓威脅:“看來,今晚公主的确有想要跟本王先洞房的心思。”
雲姒的臉色陰沉:“我會把那六小姐賣去妓院的。”
“你随意,看看九皇叔會不會扒了你的皮。她可不隻是本王的禁忌,還是九皇叔的逆鱗。你要是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就盡管在這大周,施展一下你那小手段看看,瞧瞧九皇叔,會不會打斷你的手腳。”
霍臨烨寥寥一笑,看向了遠處。
“今晚的宴會結束,大周便又要起戰火了。”
雲姒擰眉,不解地看向了霍臨烨。
霍臨烨看着她,面色沉淡:“因為給你弄神木,大周成了無理的一方。東陵人拿着這個做文章,要九皇叔,要麼還神木,要麼,就割地來換。”
雲姒的呼吸一窒。
她知道神木的珍貴,在東陵那樣的彈丸小國,乃是鎮國之寶一樣的存在,是信仰。
即便是給東陵的公主和親用,也是撐場面,走過場,轉一圈之後,等公主死,神木又會回到東陵去。
隻是她沒想到,居然會起戰火。
後世的曆史之中,也有不少因為點小事就起戰火的,一杯水,一粒米,都成了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誘因。
可是這件事情的誘因,在她。
“九皇叔是一言九鼎的,承諾給你神木,就把所有後續的問題自己扛了。東陵的人在談判桌上占盡先機跟道理,他都沒有松口讓你還。如何公主,這種男人,是不是挺可靠。而且,他現在在大周,還是一言定乾坤的存在。你跟着她,根本不用受他攝政王府的那位曾經吃過的那些苦。”
雲姒的思緒被拉回來。
聽着霍臨烨這麼說,起初挺感激也挺愧疚的。
畢竟太妃成了那樣,究其根本,誘因就是她自己的私心。
但是霍臨烨越說,她就越覺得不對勁。
“你可以去說媒的,真的。”雲姒誠懇地看着霍臨烨,朝着他認可的點頭。
霍臨烨好脾氣地笑了笑:“那本王現在給你說的這個媒,你動心不動心?等你嫁給本王再後悔的話,可就難了。你可别走攝政王府裡的那位的t?老路,那是九皇叔摯愛,他會為她謀劃算計,你……你恐怕隻能在楚王府,孤苦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