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至親的聯系,讓他本能地就開始慌亂擔憂。
陸鶴迅速安撫:“是假的,你父王是為了釣出某些人,才做的這麼一出戲。但是你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明白了嗎?”
這話一出,景昀心中的緊張頃刻間就消散,他并不知“父王”這些年為“他”試了多少藥,也不知道那五年前的秘藥之毒:“我便說,父王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出事。”
聽着這樣的言語,叫陸鶴心中很是難過。
九爺哪裡是一直好好的,常人扛不住的毒,他生生扛了五年了,那時還同時受了戰傷。
他是說謊騙“嬴棣”的,就怕嬴棣擔心,而且,他這個慌,最主要為一件事。
“嬴兒,現在誰都不知道這個事情,你也就當不知道,明白嗎?”
景昀點點頭:嬴棣哥哥的父王沒事就好,若是有個什麼事情,他怕是都趕不上看自己父王最後一面。
陸鶴微微一笑:“你父王此舉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激得你母妃好起來。你随我去找你母妃,上次我帶你去見過的六小姐,到時候,你按照我教你的做,說不定能讓她好起來,她就能救你父王了,這樣,咱們就不必去求錦弗公主了。”
景昀心中突兀:“錦弗公主不願意救父王嗎?”
母親醫者仁心,從不吝啬施展醫術救人,嬴棣哥哥的父王幫他在大魏拿到了藥,那藥吃下去,他的身體又好了些。
母親知道的,可怎麼會不願意?
陸鶴張了張口,那眼中,是有些心寒的。
不過他沒再說了,隻道:“先把眼下的事情辦了,這些事情都不着急。”
“好,我們現在就去。”景昀理不清這些複雜的東西,他才來,對這些都不了解。
隻是摸了摸懷中的瓶子。
方才他還想着用陸鶴,把頭發送去。
可是若陸鶴送過去,母親心思警覺,說不定不會冒險讓外人發現她的那些東t?西。
一個小小的血親鑒别,不是生死大事,值不得母親犯險,她不會做的。
帶着景昀進去的陸鶴,絲毫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
隻低下頭,看了他一眼。
陸鶴生怕他太聰明,騙不過他,畢竟他小小年紀,也接觸了朝政,所以他都沒有敢把話說得太明白,就怕說得越多漏洞越多。
現在看着他一點不擔心一點不懷疑的樣子,陸鶴唏噓:始終還是個小孩子的,如果九爺真的就這麼去了,他一個人,便要獨自面對這世間的風風雨雨,人心算計。
此時,景昀擡頭。
恰好就看見陸鶴濕潤的眼底。
“你怎麼了?”怎麼是一副憐憫的樣子?他可不喜歡别人露出這可憐他的樣子來。
陸鶴迅速掩蓋情緒,笑得不見陰霾:“過後你就不能到王府來了,這裡有些不安全。”
看着快要到了,陸鶴蹲下身子,有夜色做掩護,沒人看見他們。
他的手,溫和地搭在景昀的肩膀:“嬴兒,等會兒你出來,我就把你送出去。你記住,不管在外面聽見了什麼消息,都不要放在心上。一切,都要以自己為重。就像你父王曾經教你的,哪怕是他死在你面前,讓你走,你都決不能回頭,明白嗎?”
這話,怎麼跟嬴棣哥哥說的相差無幾?
景昀點點頭,心境忽然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