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病,真的沒有……”
這種話,讓陸鶴更是擰眉:“果然是頑疾。”
說着,下針不停。
那些婆子,更是按地用力。
“我沒有瘋,你才瘋了,你這個蠢貨!”
這樣嘴硬地否認之後,很快——
“好疼,陸鶴,你這個狗東西,白眼狼,我瞎了眼,怎麼收你這種蠢豬做徒弟,我真是後t?悔沒有一刀捅死你!我當初在病疫之中就不應該救你!”
“錦弗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幫着她這麼折磨我,你們都是一夥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下三濫!”
這樣的謾罵叫陸鶴心寒,叫他難過。
可是因為“嬴棣”先前打了預防,陸鶴也不是非常傷心。
這些話,全成了堅定陸鶴治療的信念!
“我一定要你回來,我一定要把以前的恢複過來!師父,你罵我吧,我不怕,是我應該為你做的!”
這一針接着一針,讓六小姐越發的虛,越發痛,也讓陸鶴,越發堅定,越發相信!
慢慢的——
“求你了,陸鶴,我是病了,是病了,不要紮了,好疼……”
六小姐開始求饒,她完全不知道景昀瞎編了什麼。
乃至于現在,陸鶴看她求饒,就仿佛看到了希望:這樣做,果然是對的!師父開始直面自己了,就如同嬴兒說的那般,她開始認清自己了!
“我不應該那樣說你,也不應該說錦弗公主,我生病了,我會做出一些自己都讨厭的事情,說出一些不好的話,陸鶴,我不對……”
聽見六小姐這話,陸鶴眼底的光彩越發濃,但是卻半點沒有了心軟:“師父,你再堅持下去!”
一針,又是尖叫!
此時,誰也看不到,景昀站在他們後面,面色冷凝,跟平日的嬴棣,如出一轍。
他冷漠地看着這一切,心中并未覺得快慰,隻覺可恨!
來到這裡這些日,他算是漸漸醒悟過來。
以前天高海闊,每天吃吃喝喝,雖然生病,但都快樂得很。
因為天塌了,有母親頂着,他什麼都不用操心,母親送他去學堂,他居然還有臉翻牆逃學?
現在在大周京城,他靠近了皇權最中心,才明白,這皇權中心有最激烈最極緻的爾虞我詐,明争暗鬥。
陰謀算計裡,不見血不見屍首。
母親身為西洲公主,就算其身在外,心魂也在皇權中心,鬥争之内。
他的天高海闊,是母親拿她自己換來的!
那麼多人攀誣母親,這六小姐更是下嘴難聽,可見母親在這裡步步艱辛,為他得見光明,扛了多少不堪跟肮髒算計!
陸鶴轉頭時,便看見“嬴棣”眼中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