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主子,你且等等。”霍影伸出手,摸了摸腰間“攝政王”的腰牌。
他方才應該問陸鶴見嬴棣一面的。
嬴棣現在是陸鶴的藥童,帶進來,不是難事。
他有很多事情,怕死前,來不及告知嬴棣。
與此同時,在靈殿裡面發生的事情,全然傳到了武宗帝的耳中。
“什麼?都知道了?”大晚上的,算是讓武宗帝睡不着了。
他從貴妃的身上起來,氣喘着問:“他們知道是錦弗幹的了?怎麼知道的?”
陳啟道:“是推測的,期間他們出來,找人看着周遭,下面的人沒有聽見他們的密謀。之後陸鶴正氣沖沖地往宮外去,去尋柳太妃,要告知她呢。可能很快,柳太妃就要出面,來問罪錦弗公主了!”
瞬間,武宗帝半點心思都沒有了:“這錦弗怎麼這樣蠢笨!做點這種事情,都能叫人拿住把柄!”
“錦弗公主從來是救人危難,這幾日聽說也是夜夜不得安眠。說到底,錦弗公主隻是一介女流,殺人這種事情,尤其殺的還是自己的恩人,位高權重的人,她如何不怕。要怪,就錦弗公主心急了,九爺的毒還沒有走遍全身就薨逝,讓他們看出了端倪。”陳啟開口。
武宗帝惱怒:“等他的毒走遍全身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這毒在他身體裡面五年了,走得比什麼都慢,要是還等,豈不是要讓他有生機?你這是在指桑罵槐,說朕心急了是不是?”
陳啟匆忙下跪:“奴才不敢,隻是擔憂得很,不知現在該如何是好。”
武宗帝沉吟。
“老九……的确是死了,死得透透的。他們都去找錦弗算賬了,要給老九報仇了,這更能說明了。何況停靈那麼久,都沒有活過來,假死也不可能。再者,你也下藥了,錦弗也證明了這一點……”
武宗帝實在是畏懼,畏懼霍慎之。
畏懼他命大,畏懼他死不了,畏懼他活着的時候,不奪他的位置,卻把控了朝政,跟當皇帝差不多。
現在好不容易大權在握,他不能再失去了。
“下葬!”
武宗帝目光回神,堅定開口:“把老九的屍身連夜送出宮,去他的攝政王府。離了皇宮,霍影等人回頭再來說他的屍身如何,那就沒有理由了。”
這就如同當面點清,離櫃概不負責的原則一般。
離了人眼,成了什麼,誰說得清楚。
“若是他們不離宮呢?”陳啟有些擔憂。
“有太子大婚做噱頭,誰有理由不離宮?”武宗帝心煩得要命:“原本是停靈在朕眼皮下确定他生死的,誰知道,居然還生出這麼一茬。錦弗也是笨,這麼會毒,不能僞造一下嗎?”
可是轉念一想,老九身邊多少能人,到時候用了點什麼厲害的毒,更容易被查出來。
“錦弗”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她有點不起眼的小本事了。
武宗帝也懶得去責怪了,立即将事情吩咐下去:“你現在馬上去,讓他們今晚就出宮。不要大張旗鼓,悄悄地小心些弄。”
雖然是悄悄的,但是還是有動靜。
這動靜,順利地傳到了雲姒的耳中。
她在妝台前看着鏡中的自己,緩緩一笑,對着鏡子自言自語:“算是……成了一件事。”
武宗帝是個見利忘義,唯權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