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霍慎之看着坐在邊上的雲姒,她目光冷然,直直地看着外面的街巷。
整個人,坐得端正,身子也繃得死死的。
馬車慢了下來,沒有直接去王府,而是朝着京城邊緣開始繞。
霍慎之的目光,漸漸地,有些諱莫如深,聲音緩慢,而有力:“你可知,在我猜到雲家人可能在隐瞞時,我是想要弄死他們的,他們,所有人。”
雲姒瞬間白了臉,猛地轉過頭看着他,卻不怕他:“你在威脅我,剛才在皇宮裡面威脅我,現在還在威脅我,你跟霍臨烨一樣!”
男人垂眸看着她的眼神很冷靜,面上沒有任何神情,唯獨眼中的冰火,交融攀升。
甚至,是在看着雲姒時,唇邊少見地泛出幽冷的譏诮:“阿姒,别拿他跟我相提并論,否則我會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區别到底在哪裡。”
“至于你以為的威脅,這樣的話,聽起來的确像威脅,但并不是。若想要威脅你,在你說想要離開,甚至先前在府中你妄圖鬧絕食之時,我便會開口提醒了。那時候說,才是真正的威脅警醒。而不是方才,看見你差一點在武宗帝劍下找死,才拿說出來給你聽。”
“且,我早前就已對他們動了殺心,他們現在還沒有死,是因為你還活着。你活着,我想給你留條後路,他們至少能在我不在的之時幫你,哪怕隻是微末之力。”
眼前似乎還浮現起雲姒差一點喪命之時的場景,霍慎之輕阖眼,啞聲開口:“情急,總有不合時宜之時說出的不合時宜之言,阿姒,對不住。”
第1422章
獨一無二的忠臣良将,隻允你一人驅使我一生
當年為了保住雲家,霍慎之舍了多少?
沒有他,雲家除了雲令政之外,其餘早就成了明帝的刀下亡魂。
雲家做的那些,隻仗着雲姒是霍慎之的軟肋,否則這麼對一個王儲,他們怎麼會敢,又怎麼不敢對西洲皇族之中的人這樣?
論身份,雲家的人該死。
論德理,雲家的人可死。
這跟威脅與否,已成兩碼事。
他隻是把前因,後果,都告訴雲姒。
雲姒可以鬧,但不能拿他好不容易為她尋來的這條命,一次次的鬧。
他要看到她好好活着。
雲姒眼底的情緒複雜。
她是不了解他。
他對外人跟對她,從來都不一樣,她看不見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雲姒:“那我要你不管你我今後如何,也不準對雲家動手,你能嗎?我要你不管我今後如何,你也一樣疼愛保護兩個孩子,你能嗎?”
男人颔首,甚至沒有思慮,便點頭。
威脅?
威脅是能商量的嗎?
威脅是隻要她說,他就去做甚至不做的嗎?
這并不是威脅,他也的确是在把他心裡最真實的想法陳述給她,讓她審判。
雲姒能體會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