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密林深處。
火灼燒過的地方一望無際。
蹲坐在一邊的三個人,一個五歲大,忽然僵直了身子,凝神去聽。
“怎麼了?有追兵啊?”一個十七八,滿臉髒污的女子,握着被燒的焦黑的野雞,要吃時,忽然開口詢問。
“我好像聽見我娘親喊我?”這孩子,不是景昀還能是誰。
東陵初阙搖搖頭:“我沒聽見。”
又伸出胳膊捅了捅一邊的人:“珈藍,你聽見了嗎?”
珈藍她也搖搖頭:“沒有……而且這裡都成了焦土了,還不知這是什麼地方,雲大夫的聲音,怎麼傳得過來。”
景昀的小臉垮了下來:“我想我娘親,我想妹妹,想哥哥,想父王,我哥哥不知上哪去了……”
“别想了,你活着就阿彌陀佛了。”東陵初阙拍了拍景昀的肩膀,想起那天。
景昀皺起臉:“那天到底怎麼回事!”
東陵初阙皺眉:“南绛的大婚之上……”
那天——
東陵初阙對藥材的熟知程度,已經到一定的地步。
那爐鼎裡面剛開始灼燒的味道,還很正常,慢慢的,就有股幽微的味道出現。
但是因為南绛婚禮上出了岔子,那幽微到幾乎不可聞的味道,沒人注意。
等東陵初阙發覺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吸入了藥,她自己也不例外。
沒有猶豫,東陵初阙自己快速服用了一顆藥,抓過離自己近的景昀,暗中給他喂了一顆。
嬴棣見此,又看東陵初阙示意,頓時覺得大為不妙。
當時的境地,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他快速扯下雲姒當時縫在自己衣服裡面的兩顆假死藥。
提前,就塞給了景昀一顆。
在捂住口鼻時,嬴棣指着爐鼎說:“裡面有藥,大家閉氣!”
看見衆人紛紛倒地,嬴棣屏息。
面對模糊的局勢,大面積的迷藥,危險的圖謀,嬴棣裝着倒下之際,吃不消那藥力,隻能暗中吃了另一顆藥,賭上一把!
東陵初阙跟景昀還有珈藍,吃過能夠緩解麻醉一類藥的解藥,後續慢慢醒來。
看着一群人一堆的倒在一起,東陵初阙小心的從人堆裡面出來,抓起了就近的景昀,跟珈藍一起,帶着景昀悄悄離開。
思緒轉圜,東陵初阙開口:
“當時我原本想着,出去找雲姒姐姐,但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怕有變故,又怕出現什麼特别危險,我們一過去,拖累他們,就帶着你往裡面跑。”
說着,東陵初阙伸出手:“誰知道一場大火往這邊燒了過來,要不是我從小就幸運,帶着你跑的地方,有水塘,我們跳進去等着它燒過去,咱早死了。”
想想,忍不住又是一陣歎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