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聽清楚白添翎說什麼,雲姒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白添翎在床上,原本就虛弱,見狀,急忙撐起身子:“雲姒……雲姒?”
當歸出去,叫了雲令政來。
雲令政看着倒在地上的雲姒,眼底情緒難明,隻走過去,扶着她到椅子上。
松開手,就發現她頭發後面,有血。
“撞到頭了。”白添翎撐着身子,朝着雲令政喊:“拿我的醫藥包來,要銀針。把人扶過來,我……我為她施針。快些,撞到頭,可大可小。”
白添翎勉力打起精神,三根銀針下去,就開始覺得自己也支撐不住。
“言策,找别的大夫來。雲姒傷到了頭,看不見的傷,更為緻命。快去……我用銀針,且先控制一時。看她傷上面的血,應該是傷了好一會兒了。而且,你們騎着馬來的,一路颠簸,更是傷到頭部者的大忌。方才我聽你們似乎在外面吵,她氣血運行,更是傷上加傷,快……”
說着,白添翎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雲令政睨了一眼躺在白添翎身邊的雲姒:“蠢!”
他轉身過去,吩咐鸾徽繼續看着這裡。
“大人去哪裡?”
雲令政已經走出了門,此間,冷聲開口:“尋空青或者陸鶴。”
随便一個過來,都能頂住事兒。
與此同時,偌大的巫族邊界——
南绛帶着南離,一把火燒幹淨了巫族之後,從另一方出來。
出了巫族,南绛眺望着四野。
短短幾日的功夫,她的人生,已經時移世易。
“小哥,你記住,現在,我……失憶了。”
南離一愣:“你說什麼?”
南绛轉頭看向了南離,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跟冷靜:“我現在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為什麼要裝失憶?”南離忽然覺得,眼前的南绛,從一把火燒掉巫族開始,就陌生了起來。
南绛移開眼,看着沒有路的廣闊前路:“我此去,是我取回蠱王的。若是什麼都記得,那雲令政那邊,少不得懷疑我的用心。而且,什麼都記得,面對他的時候,又要多出些時間,來裝作一切已經過去了,想要跟他重新開始。我懶得裝了,不想要在那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不值得。”
“所以,‘裝失憶’是最好的辦法。直接就能跟他接觸,裝成以前那樣,天真單純。他對那樣的我,不會有太多防備的心裡。而且,也方便我做一些事情。”
南離不明:“什麼事。”
南绛的眼底顯現出濃郁的殺意,又在一陣風吹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事……一些……報仇雪恨的事!”
南離看着現在的南绛,忙及時規勸:“小妹,不要想什麼報仇的事情。隻是他棄婚了,讓你丢了臉而已。阿爹阿娘,肯定不希望看見你這樣。”
南绛轉過頭,靜靜看着南離:“小哥,你不懂。”
小哥,你不懂,我們的父母兄嫂,都已經死了。
兄嫂們的三個孩子,如今也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