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離開,确保了再沒有旁人,白添翎轉身去内庭。
秦大夫張口就道:“老子就煩這些人!我們藥王谷出來的大夫,是怕死的人嗎?”
雲姒這五年,在醫術上沒有閑着。
走過的山川大河,見到有本事的大夫,就收為己用。
這秦大夫就是其中之一。
白添翎撕扯下易容,快步去看景昀:“我怕那南漢的人發現了互換,就用銀針把景昀的穴道給封了。快把他的穴道解開,再給他吃藥。”
戰奴的藥,方才嬴棣給他們了。
“白小姐心思玲珑,醫術高超。”秦大夫也沒有服氣過誰,眼下看了這麼精細的白添翎,忍不住贊許。
幾根銀針下去,景昀微微轉醒。
看見雲令政,他張口喊了一聲:“舅舅……”
“沒事了。”
雲令政今日倒是對景昀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從前隻以為你是個吃喝玩樂的,今日居然直接跳了樓。你可知,若是頭落地,那你就沒有活路了。”
景昀聲音微弱:“知道的,可是你們讓我裝病,裝病無非就是将哥哥也帶去客棧,到時候我們互換。那樣,難度太大了。而且,哥哥也有暴露的風險。唯有我受重傷,他們的戒心才會降低,母親不救我,他們才能帶着我出來。這樣,哥哥會安全些,你們也會安全些。”
“哥哥為我折返,我不能……不能讓他有事。隻是……他還是換了……”
景昀的眼中,有了淚意:“我怎麼比得過哥哥呢,我死了也就算了,哥哥不同,哥哥是父王精心栽培的。”
“你說什麼渾話?”白添翎此時湊過來,摸了摸景昀的頭:“你母親雲姒為上天入海求藥,為你能活,五年奔波,從不停歇。她做的什麼事兒,不是為你?你也是你母親精心養護的花朵,不許妄自菲薄!”
景昀咬唇,眼眶紅了:“我知道母親愛我,父王愛我,哥哥也愛我,我也會……好好愛自己的。”
雲令政不過笑笑,轉頭吩咐秦大夫:“藥引準備好了?”
秦大夫将藥送來。
藥引是白添翎送來的那藥。
“小公子受傷嚴重,怕是沒有元氣跟精力承受這個藥。”
白添翎将藥接過來,同雲令政說:“景昀的病耽誤太久了,要是再耽誤,我怕夜長夢多,誰知道,等會兒我們又會遇到什麼,這藥,還在不在手上。”
雲令政睨了一眼景昀。
景昀睜着眼,不如平時清亮,眼瞧着是要昏昏欲睡的。
“你有什麼辦法?”
白添翎道:“我用銀針激他周身大穴,屆時他便如回光返照之人一般,所有的精力都會集中t?在那一個時辰,來克化這個藥。”
“風險呢?”秦大夫忍不住問。
他到底是雲姒手底下的人,總歸是關心景昀的。
雲姒上次來的時候,景昀還是個調皮搗蛋的三歲小娃娃,把他丹爐都燒了。
為此,雲姒賠了好一套針法給秦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