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父親了啊。
沒有母親了啊。
嫂嫂也死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啊!
南绛砸了手裡的東西,崩潰地跑出去。
雲令政什麼都不在乎。
到最後,難堪的隻有她自己。
東陵初阙想要去追。
可是白添翎身邊的雲令政先起身,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矜貴,沒有動什麼情緒,也沒有失态半點,隻同衆人說:“你們繼續吧,我過去看看。”
好像隻是處理一個小孩子鬧脾氣的事情,無關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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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下起了雪,寒風吹在南绛臉上,割得她的臉生疼。
眼淚模糊了她的雙眼,讓她一個不慎,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手被磕破了,鮮血當即滾落。
一雙手及時地扶住了南绛,很是溫暖。
她擡起頭,是一張還不熟悉的臉。
“呦,什麼事兒值得這樣哭,都把臉哭花了,還摔成了這樣。”
是蕭天策。
他的臉上是英姿勃發,讓南绛一眼就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隻是她現在破破爛爛,每個人都光彩萬分,隻有她一個人陷在人生的泥潭。
蕭天策将南绛攙扶起來。
南绛的臉上,越發的崩潰。
這讓蕭天策有一瞬間的慌亂,含着笑問:“怎麼了?”
他第一次看姑娘哭,有些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
明知道不合規矩,可他的手,沒有停下。
“你是水做的嗎,怎麼這樣多的眼淚。哪有過不完的坎兒啊,這跟我聽說的巫族聖女南绛,可不一樣。”
男子的帕子,也是私密的。
如今柔軟的帕子擦過女子細膩的肌膚,讓從未接觸過女人的蕭天策,心中微微顫動。
他的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幾分:“哭吧,今天哭完,明天不準哭了。”
二十出頭郎君,聲音清晰。
哄起人來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