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令政看着南绛的背影,消瘦落寞。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拉她,可是手才微微一動,又握緊。
他不想要慣壞了她。
這種時候,她必須學着成長。
否則遇到危險,誰也依靠不了。
而這時候,派出去保護南離跟意歡的人回來了。
蕭天策才聽完了下面的人的禀告,轉頭看向南绛時,面色忽然就有些不好。
鸾徽過去詢問了一通。
蕭天策道:“南離他們遇到了兵亂,葬身火海……”
“什麼?”鸾徽不可遏制地震驚:“怎麼會這樣?”
“現在這個世道,遇到什麼樣的人,都很難說。”蕭天策看向了南绛:“還是不要急着告訴南绛了吧?”
他們忙着趕路,要是告訴了南绛,南绛承受不住,終究是傷得厲害的。
鸾徽也沒了主意,聽蕭天策這麼說,他開始猶豫。
“如果此事被我家大人知道,他是一定會告訴南绛姑娘的。”
“說了又有什麼用?現在連屍體都找不到,告訴了南绛,讓她轉身去找屍體嗎?哪裡那麼亂,去送死?已經過去好幾天,那裡又有野狼出沒,就算是屍體,都找不到了。”
蕭天策搖搖頭:“還是不要說了,最好是不要現在說。現在保命要緊,這一路那麼累,一個女子還要承受許多,終究不容易。等時間過長一些,再告訴她,她也不會太難過。死的人已經死了,活着的人得想方設法的活着。起碼,不要因為已經死了的人,影響現在活着的。”
末了,蕭天策還征詢鸾徽的意見:“你覺得呢?”
鸾徽看着不遠處的南绛。
他覺得蕭天策說得對。
所以……
他人生之中,自作主張,第一次瞞住了雲令政,不告訴他實情。
“我家大人想要南绛盡快适應這些悲歡離合,如果聽見這些,他必然會直接同南绛開口說明。到時候,隻怕又是一場悲痛。蕭将軍,你……”
蕭天策道:“我不會說的,要說,也等到到了攝政王那邊,或者到大将軍身邊,再跟南绛說。現在正在路上,不是說的時候。你想想,到時候要怎麼說,才能讓她不那麼難過。”
鸾徽歎息了一聲,心中堵得厲害。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天色有些暗淡下來。
所有人懷揣着心思,生起了火堆。
東陵初阙跟珈藍抱着四個紅薯,坐在了景昀身邊。
大冬天的,冷得厲害。
東陵初阙搓了搓手,轉頭看向了珈藍:“藍藍我好冷,你讓我捂捂手,快要凍掉了!”
珈藍拒絕,耐不住東陵初阙哀求:“我的好藍藍,把我凍死你就沒有家人了,快,我不伸進去,就放在你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