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年,今朝相聚——
“啪”的一巴掌。
封辭的臉被打的偏過去。
“知錯了嗎!”封疆嗓音陰沉,面上帶着冷厲,眸光睨向封辭。
封辭被打的愣了一下,可下一刻,卻笑着去觸碰自己的臉。
打耳光是親密的管教,既無法予外人,外人也無法理解跟接受。
封辭眼底多了真切的笑意,舌尖舔舐過嘴角被兄長打出來的血迹,味蕾沾了血腥,封辭的臉上笑容詭異且癫狂:“哥,我告訴你,為了你……我死也不怕!”
封疆收回眼,擡手之間,衆多死士從自己身邊抽身,到了封辭跟前。
封辭眼底的笑意在這樣的雨夜,森森的光下,更加濃郁。
他挑釁着,看向了另一頭的雲姒:“哥……她好像,真的好像……我幫你把她帶到這了。”
封疆垂眸,擡手按在了膝蓋上的獅子貓身上。
受驚的小貓,連叫聲都不敢發。
此時,
雲姒神經繃緊,就聽見白燼笙很是無所顧忌的開口:“雲姒,這便是我們南漢之主,封疆。即便是坐在椅上,也吞并北涼,割據大魏,攪亂東陵的人。很快,大周也是我們的,你還在猶豫什麼?”
隐約間,雲姒嗤笑了一聲,抵在白燼笙喉嚨上的刀更加貼近她的脖頸。
“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投降?”
白燼笙仿佛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側眸看着雲姒:“為了個男人,你就能開開心心的俯首稱臣?雲姒,你别告訴我,你心裡也是跟那些世俗之中的人一樣,覺得女人應該在男人身後享受男人的給予,跟條狗一樣,等男人的投喂?”
雲姒嗤笑:“你傻了,我如今,可是世人眼中的大周女君,我殺了明帝的那一刻,西洲就已經在我的統治之内了。我自然愛霍慎之,可權力又何曾不讓人着迷。我是霍慎之的幫手,他也是我的幫手。我同他,是摯愛夫妻,是并肩朋友。你那南漢陛下,能給我什麼?”
白燼笙的面色微微一僵。
她沒想到,雲姒也走上了這條路,走的更遠,得到的更多,野心也更兇悍。
可是……
“你憑什麼!”白燼笙咬牙:“隻是醫術高明嗎?”
雲姒嗤笑着看向了朝着她靠近的南漢之主:“半年前,江南水災,我提供了兵器制作之法。我的濟民堂,遍及西洲跟大周,乃至東陵和大魏。天下醫者,有名有姓之人,大半出自我濟民堂,聽我雲姒号令,受我掌控。藥王谷藥王之名,我掌西洲江山藥材,控所有藥商。權即财,我雲姒如今财可通天,勢遍半個天下。
且不要說,我還有一支屬于我的樓蘭虎狼之師。大周未來帝王是我雲姒血脈,雲家前有戰将雲承祖,後有名臣雲令政,皆為我左右之臣。白燼笙,你拿什麼說動我?要我跟你一樣,去南漢,做條跟你一樣的野狗,連家門都不認識的野狗嗎?”
她目光一淩,看向了十步之遠的南漢帝王:“我想,我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本事,跟炎帝平等對話?”
南漢之主,炎帝封疆的目光,在雲姒的臉上一遍遍的巡視。
從最開始的冷靜,到現在,一點點深濃。
他手中的獅子貓,驟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雲姒眼底一凝,便看見了那隻獅子貓掉落在地。
她目光一轉,封疆擦試着手指,面上半點不顯,眼底陰沉沉的笑意,卻越發濃烈。
雨勢開始變大,雲姒身上全部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