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聽話!”那天喝下去,眩暈襲來之際,封疆就知道封辭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封辭眼底沒有一點怨恨,反而笑出聲來:“我就知道你會責怪我,可是哥,你現在責怪我也沒用了,那個叫雲姒的已經把你的雙腿給治好了。哥……你好起來了,很快,你就能走了。按照我的經驗……哥你比我嚴重一些,最多三個月,你就能完全康複!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得到疼了?”
封疆的确是感覺到疼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生氣。
松開手,封疆狠狠将封辭一掌推倒在地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聽話!”
封辭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隻是他雙腿不能行走,即便是爬起來,也依舊狼狽的坐在地上不能動彈:“我不後悔……哥,我們是血肉至親,為了你,我做什麼都不後悔。”
昆侖将封辭扶起來。
封疆沒有看他,至吩咐昆侖:“把他帶下去!”
房中空蕩,寂靜了很久之後,封疆看着已經開始有痛感的雙腿,他想到了雲姒的那一張臉。
“去把大周太子帶來。”
天開始一點點放亮,雲姒醒來的時候,已經又是一天的傍晚。
邊域的晴空,挑眼看去,一望無際。
風中,還有清冽的氣息,似乎包含了天地氣韻。
雲姒站在曠野,深吸一口氣,轉身之時,就看見了霍臨烨。
三個月多未見,霍臨烨有些消瘦。
唯有那一雙眼睛,還依舊有神采,倒映着不遠處的雲姒,跟她身邊的男人……
當初他是為了讓南漢的人不要動嬴棣,這才選擇被虜,他這輩子,就被俘虜過一次,還是為了……别人的兒女。
同他一起的,還有明鸢。
明鸢一切如常,可見是沒有受過什麼累的,霍臨烨把自己能吃的都給明鸢了。
傍晚的風撩動起他們的衣擺,霍臨烨眼底再無旁人。
明鸢也徹底死心了,她知道這樣癡纏跟随下去,不是好的,她在離得還很遠時開口:“殿下,我準備等回去之後,就答應南離的提親。我會嫁給南離,更他在巫族生活。今後……隻怕殿下又是一個人了,而且,殿下也不用擔心,我再跟着你了。”
巫族之中,南離也是很好的人。
那一夜的事情,南離也是被人下藥,才會跟她……
明鸢此時還不知南離已經死了,這三個月,她好不容易看開。
霍臨烨也是不知,聽見明鸢願意求去,便是為她高興的:“人總要走出來的,你不執着在我這裡,我很高興。”
“殿下這麼會說,殿下自己也知道人都是應該走出來的,可是殿下自己怎麼不做呢?”明鸢倒不是執着,隻是不解。
這三個月的事情,她自己尚且歇了心了,為什麼霍臨烨,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一刻都不曾放下過?
現在還心心念念這一個不可能的人,而且執念,一天比一天還深。
霍臨烨朝着雲姒去的身形一頓。
他心口蔓延出苦澀,朝着雲姒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身邊已經有别人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推出去的。
他們之間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