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婚,不成也罷!
南绛手裡的針原本握的穩穩當當的,即便是這樣,都被搶了去。
她轉頭看過去,就看見是個金尊玉貴的夫人,此時真用嚴厲又苛責的目光看着自己,像是她犯了事兒。
國公夫人沒有等南绛開口,一把就把注射器扔在了地上,端着婆母的款兒,開口教訓:“你怎麼如此不知廉恥?姑娘家家的,哪有這樣的?”
南绛早年的時候見過國公夫人,可是那都是哪年的事情了,早就忘記了。
眼下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居然這麼說,南绛第一個反應就是陸鶴跟空青他們說的……醫鬧?
好啊,醫鬧鬧她頭上來了?
當她好欺負?
“治病救人,有什麼問題嗎?”南绛看着對方。
那男孩子褲子還沒有提起來,露着半個屁股在外面。
國公夫人一看,真是沒眼看了,辣眼睛的狠,閉眼轉過頭去,質問南绛:“治病救人哪有讓對方脫褲子的,這還是個十歲的男孩,要是二十,三十,四五十的男子,你也這樣嗎?”
南绛:“不然呢,就算是你爹來了,我也照樣給治療啊,就一視同仁,有什麼問題嗎?”
“你……”國公夫人被南绛一句話塞得噎着,好半天才開口:“放肆,你居然敢跟我這麼說話?”
南绛也不是個泥巴捏的,問問這西洲,隻是論她跟雲姒的情分,有雲姒給她撐腰,還沒有人能在她面前吆五喝六。
這夫人,莫不是有什麼t?病不成?
南绛剛要問她是不是出來的時候沒吃藥,居然敢在這個地方鬧,就看見後面走過來一個嬌滴滴的小姐,跟南绛見了禮,說:“這位是我姨母,我姨母,是蕭天策的母親,我叫楊嘉錦。”
蕭天策的母親?
南绛微微一愣,點頭:“伯母是來抓藥還是看病,看病的話得排隊,我這裡,公私分明,插隊也不可以。”
“我不是來看病的!”國公夫人反應過來,馬上就道:“你才有病!”
“那就是藥吃完了來拿藥的了,拿藥的話出去拿,我這裡是治療的地方,剛才你弄壞的東西世間難尋。”南绛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舉一動,比大戶人家出來的人還有體面,甚至都沒有給對方甩臉。
這神色自若的樣子,激怒國公夫人了。
國公夫人指着那地上的東西:“什麼病需要脫了褲子才能治療,南绛,你很快就是我兒的人,我們蕭家的人,我們蕭家不能出這種沒體面的事情。從今天開始,别再做這種事了,要是讓人知道了你這樣脫褲子給人看病,知道的說你看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
“妓院”這兩個字。
國公夫人到底沒有說出口:“你一個女子,怎麼能抛頭露面的給人治病呢,還這樣,多難看啊。”
南绛卻是笑出聲:“這要是有男的醫術比我好,我自然是願意退開的。隻是可惜,男人都太無用了,太廢物了,所以才輪到我們這些女人上場。”
國公夫人總覺覺得南绛意有所指,說他家的男人們都廢物。
畢竟,蕭家厲害的,最厲害的,就出了一個蕭慈,還是個女的。
天地良心,南绛真沒有這個意思。
隻是無能的人,都愛對号入座。
國公夫人:“果然是沒有學過三從四德的,這古往今來,男子為天,你頭頂上的就是你的丈夫,你要聽你丈夫的。在家從父,出家從夫,夫死從子,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你這樣,怎麼好意思成我蕭家的人?不行,我請老嬷嬷來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