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話音才落,雲姒遠遠的就看見了雲令政的身影。
隻是現在,他完全是蕭天策的模樣。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個“智多近妖”的二哥了,他居然為了接近南绛,甯願用别人的身份。
白燼笙無所謂的歎息:“這兩人之間橫亘着南绛家人的生死,若是有一天南绛知道了又該如何,若是南绛永遠不知道,那他現在,就是在為蕭天策做嫁衣。南绛會越來越愛蕭天策的,而他,呵呵……”
才說完,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就響起。
“阿策!”
雲令政,字言策。
他此時不覺南绛在喚旁人。
看過去時,南绛已經張開手,開心的朝着他飛撲過來。
“阿策!”南绛想他了,生死疫區,她每天看太多的生死存亡,一切世俗禮教,都成了虛無。
現在能看見“蕭天策”,她歡喜。
雲令政顯然受不住她這樣沖擊,堪堪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子。
天色朗朗,雲姒遠遠的都能看見,自己淡薄如水的二哥,擁着南绛,唇邊勾起笑意。
低頭,輕輕撫過南绛的發絲,為她整理好有些散亂的頭發,笑容裡面,隻有南绛,隻是南绛。
很久之後t?,在雲姒看見雲令政的下場時想起今天的這一幕,居然連她這個局外人,都無法做到釋懷跟忘記。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雲姒呢喃。
白燼笙站在她身後,微微笑着:“這世上總有陰差陽錯,因果循環,若是人人都能預知後事,及時止損,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阿策,你怎麼會來的,你見我阿姐了嗎?這裡太危險了,你快回去。你看你來你也不弄點什麼捂住口鼻,傳染了可怎麼是好?”
這個區域,每隔一小時,都有人消殺。
可是雲令政從這麼遠的地方上來,難保在路上不會接觸到什麼東西。
南绛很是關切,翻翻找找,想要給雲令政找一身防護。
雲令政拉住她的手:“别找了,我不會有事。”
當初為了救她,雲令政用自己的命給南绛續命,引了另一隻蠱王的子蠱在身上。
這些病疫,對他來說,還不如身上那已經成瘾的毒厲害。
南绛迷惘的看着雲令政。
雲令政想她了,一把将她拉倒眼前,緊緊擁住,要拉開她的口罩吻她時,南绛吓得騙過頭去:“不能,這是在疫區。我是醫者,要更加嚴以律己。你聽我的,把這個戴上。”
拗不過,雲令政難得聽話的把口罩戴上,卻還是沒有放開。
這些日子,哪怕是南绛的笑容,都是他偷來的!
“南绛,我見到你認下的那個妹妹了。意歡,你還記得嗎?”如果意歡隻是普通孩子就算了,可意歡,是他們的女兒。
南绛放棄了他們的孩子,可他們還有一個女兒,現在長大,膽子比她還大,一個人尋到了這裡來。
他該拿什麼,換他們母女一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