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燼笙言語之間,似有隐情。
南绛不是從前那個南绛,此時她敏銳的抓住,仰頭看她:“你想說什麼?這樣多為自己辯駁的理由,不是隻為自己開脫吧?”
“真不錯。”白燼笙蹲下身,擡手撫摸過南绛的臉,擡手輕輕拿下不知什麼時候,紮在南绛皮膚裡面的一根針:“我還以為你蠢得跟方若汐一樣不會思考,隻知道殺殺殺了呢。”
南绛才覺得疼,猛然醒悟過來。
白燼笙剛才的那些話,都是在試探,看她夠不夠本。
如果她沖動的一刀下去,不單殺不了她,她自己也會死在白燼笙手底下。
白燼笙有幾斤幾兩她不知道,畢竟曾經她作為白添翎時,雲姒跟她交換過許多醫術,這些年她一直在學,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白燼笙的天分跟隐藏能力,顯然比白添翎高。
而她南绛,有多少本事,白燼笙是知曉的。
“說清楚。”南绛冷靜下來,定定看着白燼笙。
白燼笙湊近,低聲在她耳邊道:“我們的刀,難道不應該齊齊對準南漢?”
所以,白燼笙的意思,白家所有人的死,是南漢的事。
看着南绛眼裡的探究,白燼笙道:“你若是不信,就去叫雲姒給你查。查清楚了,到時候你再看看。如果你願意,我們的刀對準罪魁禍首。等結束之後,你我的仇再算不遲,我也等着看你幾斤幾兩。如果你不願意,非要找我麻煩,我也能在這裡,送你上西天。
我要做的事,我要報的仇,我要走的路,沒人能攔得住!”
第1994章
你能裝一輩子嗎?
雲姒着急南绛,将雲令政送去,便出來找。
遠遠的,就看見南绛頭發淩亂,滿臉的淚痕,臉上的口罩也不見了。
“南绛!”
雲姒以為南绛被欺負了,快步過去:“白燼笙打你了?”
南绛摸了一把臉,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天,才道:“沒有,是互毆。”
即便這樣,南绛心裡也不舒服。
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根本打不過也比不過白燼笙。
白燼笙處處讓着她。
這一點,讓她更難受。
她自是聰明愚笨,生來就是注定的,沒有辦法改變,白燼笙在這些年不要命的學,奮力的往前掙。
她呢?
“阿姐,我這幾年就找了找孩子,什麼也沒幹。你甚至在給孩子治病尋藥的路上,都跟戰奴學了不少,還掌握了這裡的藥理醫理,我沒有什麼進步。我拿什麼去跟殺害我家人的人去鬥?”
南绛此刻清醒且清晰,她更多的是後悔:“人隻要被一樣事情牽絆住,停滞了,是很麻煩也很可怕的。”
“南绛……”雲姒開口想要安撫。
南绛輕輕推開雲姒的手:“阿姐不必多說,我心裡有數。我現在才二十二呢,有的是時間跟精力去往前走。什麼樣的年紀做什麼樣的事情,這次不能再被什麼耽誤前進的腳步,否則就太不應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