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有的東西都已經用盡了,唯有蕭天策身上的火折子,還沒有開始用。
這樣挺着,不是事。
雲令政摸索了方位,忍耐着疼痛,以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頂起一塊巨石。
這三天的雨水沖刷,山體坡度改變,才讓這塊巨石移位,如果不是今天發現,明天,可能就沒機會了。
“我來,我來頂開,你去找救援。”蕭天策說着就要上手。
雲令政阻止他:“我自是西洲叛徒,巫族的人也知道我,不可能會信我。況且我腿受了傷,走不遠。”
蕭天策不再阻止,卻跟雲令政一起,扛起巨石。
“轟隆”的一聲,有什麼掉落下來,打開了一點點的口子。
蕭天策趕快的趁着這個機會爬出去。
剛要轉頭囑咐,雲令政扛起的巨石轟然落下。
他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雲令政是不是被砸到。
隻朝着内裡大喊:“等着我!”
一切又開始歸于平靜。
不見五指的夜,雲令政摸索着找到了渾身滾燙的南绛。
南绛迷糊之間,開口含糊的說:“水……水……”
雲令政找不到水,即便是他再怎麼聰明,也無法跟如今的自然對抗。
隻是……
“嘩啦”一下。
鋒利的石子劃破雲令政的手臂,鮮紅的血在黑暗中滾滾低落。
憑着微弱的視覺,雲令政将手伸到了南绛的嘴邊。
這時候,聞到濃重血腥味的白添翎也醒來。
她本就身體好,強健的很,昏迷至今,倒是讓白燼笙再度占領身體。
“雲令政,是你嗎?”
話語之間,白燼笙脫下外面的衣服,石頭摩擦出花火,燃起來光來。
她看見南绛躺在雲令政懷裡,雙眼迷茫,雙手死死地抓着雲令政的一胳膊。
雲令政的血,像是泉眼一樣,源源不斷的流到南绛的嘴裡,被她吞咽下去。
“你瘋了!”白燼笙趕緊上前,又覺得天旋地轉。
人在極度饑渴的條件下,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白燼笙如今也扛不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南绛又再次昏迷過去。
雲令政方才撕開衣服,綁住傷口:“如果蕭天策不回來,你就從我身上剮下肉來,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你跟南绛,能挺過去。這裡晝夜溫度不同,或是燒了我取暖,或是吃了我飽腹,都能讓你們挺過一陣,等到巫族的人來相救。記得你答應過我的,帶着南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