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第9頁)

  尋來雲墨裴後,雲姒将這消息遞予他。

  雲墨裴尚不知這一日雲姒在皇宮中的種種經曆,看過消息後,隻笑着說道:“甚好,若我們能俘虜這些人,屆時若能為我們所用那便最為理想了。”

  “鮮少有投降的軍将,更莫說,顧家大業大,尚有諸多老幼在南漢,人家憑何投降。”蕭慈開口道。

  兩人為此争執了幾句,随後便發覺雲姒沉默不語。

  蕭慈自是不便詢問,隻得帶着消息離去,雲墨裴走上前來,面上那玩鬧之色漸漸褪去:“怎麼了?”

  雲姒擡手扶額,面露疲态,聲音中滿是無奈:“隻是覺着……累了。往昔覺得行醫治t?病頗為勞累,但良心上卻并不覺累。如今卻感覺,處處皆是疲憊不堪。”

  “嗯……是如此。”雲墨裴難得正經起來,緩緩坐在雲姒身旁,擡手輕拍她的後背,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最為煩惱的,是你所面對之人,并非純粹的善,亦非純粹的惡。人性是如此的複雜,人生亦是如此的複雜,在無法訴諸律法管制之時,又無人能給出一個标準的答案去對待這些人。好人的背後或許曾經殺人放火,壞人亦曾行過好事。立場不同,對錯各異,豈能不讓人煩惱?最好便是莫要多想,将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便是了。”

  兄妹二人相互倚靠坐在那裡,望着醫門那漸漸西沉的落日,二人齊齊發出一聲歎息。雲墨裴亦有發愁之時,這亦是雲姒首次發覺。

  “四哥,你喜歡蕭慈是認真的嗎?你此番前來,着實不易,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皆死于此……”雲姒來之前便已清楚,若是輸了便會死去,她亦早已抱了必死之心。

  雲墨裴并非不知,他笑着伸出手,落日的餘晖從他那修長的手指縫間穿過,落在他那一張俊美得近乎雌雄莫辨的臉上,仿佛給他增添了一層神秘的光輝:“誰知曉呢,活一日是一日罷了。”

  轉頭,雲墨裴興奮起來,對雲姒說道:“哎,小六,你身為女子,幫我分析分析蕭慈是何心态。都說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座山,我怎覺蕭慈與我之間隔了道鐵紗,還是如一座山那般高厚,且還燒紅了,上面紮滿了刺兒。”

  “你說反了吧,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座山。”雲姒難得抛開那些煩心事,與雲墨裴聊起了輕松的話題。

  雲墨裴笑着說道:“我長得亦不差吧,家世背景亦尚可吧,還有些許小積蓄,蕭慈怎如一塊石頭般捂不熱?”

  雲姒忽然盤腿坐在椅子上,此時東陵初阙不知從何處蹭蹭蹭地跑來,坐在雲墨裴另一邊,抓了把瓜子給雲姒,而後好奇地問道:“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拉手了嗎?”

  雲墨裴略帶嫌棄地看了東陵初阙一眼,還從她手中抓了幾顆瓜子:“你才幾歲,懂什麼?”

  “我懂!”東陵初阙略顯激動:“你莫看我未曾與人在一起過,可這些事我老懂了!我看過的話本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我是女子,最懂女子心!而且我可會談情說愛了,你看封辭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如今我都能出來幫忙了。”

  雲墨裴以懷疑的目光看向雲姒,雲姒點點頭:“她毫無經驗,卻是個理論王。我有點經驗,卻是被拿下的那個,總結而言,我于感情上就是個廢物,東陵比我靠譜。”

  雲墨裴立即轉頭看向了東陵初阙,于是一些十八禁的話題就此展開。

  “我們何止是拉了手,我們還親了。可她對我不冷不熱,仿若随時都能将我抛棄。”

  東陵初阙想了想,然後說道:“懂懂懂,就那種……提上褲子就不認人是吧?”

  雲姒一臉驚愕:“?”

第2090章

白嫖你啊,你不知道嗎?

  雲墨裴手中的瓜子“嘩啦”一聲掉落在地,他猛然站起身來:“什麼玩意兒?”

  東陵初阙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開雲墨裴的手,大聲說道:“白嫖你啊!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難道不是嗎?”

  忽然間,雲墨裴仿佛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一下子癱坐下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眉頭緊緊地皺起,越皺越緊。

  東陵初阙還在滔滔不絕地輸出着:“你自己好好想想嘛,既不給你承諾,又不給你名分,你們都已經親親抱抱了,她來到這裡還跟你以兄妹相稱,這離譜不?這虛假的名分還是你好不容易争取來的呢。她半推半就的,一副無奈又無所謂的樣子。”

  雲墨裴皺着眉頭緊緊盯着東陵初阙,仔細一想,若是男子這般行徑,那可不就是白嫖的醜惡嘴臉嘛!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縱橫江湖一世,在各種青樓楚館中混迹,竟然會被蕭慈給白嫖了。

  轉頭,他看向雲姒問道:“你覺得這話可有道理?”

  雲姒的腦子此時有些混亂,她早就說過,自己在感情這條道路上就是被拿捏的份兒,自己的智商都用來鑽研醫術了,還從未經曆過如此……嗯……有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