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已經灑下漫天黃紙。
這些黃紙,嘩啦啦劈頭蓋臉地朝老鬼身上招呼。
馮君遊無處可逃,他的銅契還在炎奴身邊,一起護在石室之内呢。
他隻能在石室周圍兩丈左右活動,而黃紙卻密密麻麻,如雪花般落下。
“逐去!”馮君遊二話不說,直接用上殺手锏。
他全身蒙上一層玄色,一指點中已經飄到近前的一張黃紙,硬抗了一下傷害。
霎時間漫天黃紙,逆流而起,順着原來的軌迹,統統又飄回去了。
所有黃紙都聚集在黃衣童子的掌中,而那童子俨然受到了反噬,悶哼一聲僵硬地從鳥上墜落。
夜風吹得童子飄搖不定,落到地上,竟然也是個紙人。
不過握着的那根手杖,卻是法器,微微一亮,童子馬上站了起來,原本紙一般的質感,頃刻間又變得柔潤如活人似的。
“地煞神通!”執杖小童子嘴巴不動,發出一聲驚歎,竟然是老者的聲音。
他語氣之中還有着羨慕意味,有種倒黴蛋看到好運者的感覺。
“神識期啊……你不會就是那條老狗的主人吧?不敢露面?怕醜?”馮君遊嘴上不饒人,心裡極有壓力。
紙人這種低端靈傀之物不會有自主施法的能力,可剛才在天上,那紙人童子用了驅符之術。
這種借物施法的技巧,非常高明,至少也得是神識期,且花了大心思鑽研法術。
如此一來就麻煩了,敵在暗,己在明,人家能立于不敗之地,自己隻能見招拆招。
沈樂陵在還好,偏偏被引走了,他一個受約束的老鬼要給炎奴護法,還被陰了一波重傷,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貧道沂蒙山人,修道七十載,與爾等無冤無仇,爾等邪祟竟殺我愛犬,教其屍骨無存,何其殘忍!還奪我法器,真是膽大妄為!”幕後的修士,借紙人童子說道。
他的語氣正義凜然,自有一股威勢在。
馮君遊卻哈哈大笑:“烏龍不過一條吃人惡犬,你也收入麾下,還好意思來報仇?”
“哦,我聽明白了,你要拿回妖骨與那狗項圈是吧?”
任何一塊玉骨都是稀有材料,上次從烏龍身上得來的項圈也是精良法器,此人恐怕是為此而來。
“哼,邪祟受死!”沂蒙山人不再廢話,隻見那紙人童子揮動手杖,手中厚厚一大黃紙飛舞而出。
與此同時,童子還從口中吐出連珠炮般的一顆顆銅丸。
這些銅丸速度極快,威力巨大,還有符文繪制。
馮君遊被銅丸洞穿,身上立刻出現一個無法恢複的彈坑。
乃至銅丸還沉重地撞擊了他身後炎奴閉關的石室,轟出一個洞來……不,是兩個洞!
洞穿了石室的正面,又從背面牆壁透出,再飛出了十幾丈遠,才深深鑲嵌在一棵樹上。
“嘶……”馮君遊鬼體閃爍,而銅丸還在連射。
他連忙再次使用逐去神通,霎時間所有銅丸倒飛回去,灌入童子口中。
“咕咕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