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堅信的意義,不同的自我,會有不同的理解。”
“這個東西,不是實實在在的,而是隻有‘自我’能感受到的。”
“本就很難象形,隻可意會,所以用‘我’來意會最好不過。”
“而許許多多個‘自我’,去共同相信一個意義時,那就是大義!”
“就是整個族群,無數人所共同信奉的理念啊,而姜姓一族最先發明這個字,便寫作上羊下我,其名曰‘義’。”
她說完,羅閻點頭,感慨萬千,正是如此啊。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在動物追逐實在之物的基礎上,開始追逐意義這種形而上的東西,這便是‘自我’意識的覺醒。
而當無數的人,開始共同相信同一個虛無之物時,文明由此誕生。
炎奴也深以為然,不過看向巫壇,卻見巫壇一臉錯愕,表情有些茫然。
“呃……嗯。”
“怎麼?不對嗎?”妙寒見巫壇這樣,不禁也錯愕。
巫壇想了想,笑道:“意思也差不多……不過我們不是這麼寫的,而是直接畫的。”
“畫?”妙寒一愣,對啊,這幫山海國民的文字非常古樸,都不像文字,更像是圖畫,跟後來的字差别很大。
有很多部落,甚至沒有文字,所以山海國民在洞天這麼久,也沒人發現他們是上古先民後裔。
“那你們的義字是怎麼畫的?”
巫壇沒有畫,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一面旗幟,這是他衣服的一部分。
旗幟上,繪畫着羊頭與一把大钺。斧口鋒利,一看就是刑殺的兇器。
妙寒一驚,想起來‘我’字,最古象形,的确是持斧戈者。
她也曾疑惑過,古人為何用這樣的刑殺兇器來表示‘自己’呢?難道不應該畫個人嗎?
現在她明白了……
“炎帝曾言……刑者為我!我欲刑天!”
“姜姓族裔共同相信、追尋,且拿起武器為之而戰的‘刑天信念’,就是我們的‘義’!”
“炎帝将其畫在旗幟上,這就是我們‘刑天者’的大義旗幟!”
“義之所在,‘我’将立于炎帝那面大旗下,死戰不休!”
巫壇說着,衆人呆滞。
炎奴一拍手道:“你看,我就說是吧!”
妙寒尴尬,她分析一通,原來就這麼簡單,義就是刑天,刑天就是義。
畢竟這是姜族的意志啊,是戴羊頭的旗幟,所以那個大義,狹義上就是所謂的‘刑天意志’。
不過她也沒分析錯,她分析的是廣義的,隻是炎帝創造這個符号,更強調了刑天之志。
畢竟這是最早誕生的‘大義’,曾畫在旗幟上,為無數人追随。
後人忘了狹義,留其廣義,也就是後來意義的‘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