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隻是沒曾想,此地憋悶得可怕……”
張辟疆搖頭道:“無數個日夜,背負整個星球的重壓,又有堪比恒星的高溫折磨,縱然以神通而不死,其中壓抑,也難以想象。”
衆人皆肅然,蓬萊好狠!
原來這些墓碑,就是魔道被鎮壓在歸墟裡的人!
本來這裡就壓抑至極,痛苦難言,還被變成石碑,連動都動不了……
也就是說,除了思考、感受與回憶,這些被鎮壓者,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不知盡頭地苦熬。
“他們犯了什麼錯?”炎奴不識字,但一聽就炸了。
羅閻掃視着明顯是近幾十年落下來的一批墓碑,呢喃道:“與我同時代的兄弟們,都是被蓬萊大仙安欺生親自鎮壓。至于原因,不過是他認為我們有奇物覆蓋仙道境界,把羽化期變成了神識期,所以橫掃了我們整個藍白山。”
“更早之前的先賢,則各有緣由,像那劉洪前輩,是天文曆法算學大家,機關之道也早已達玲珑心境界,他發明了正負數,與珠算之法。”
“當年修行界出現一奇物,狀若車輪,好似風扇,正得轉會憑空吹出無量風,逆着轉則有龐大絞力,把周圍任何事物視為一體,絞入其中。連日月精華都不例外,會随之瘋狂卷入。”
“蓬萊修士得到後,濫加利用,将其吸力不斷放大,借此千百倍地吸收月華。”
“可是他對無限風扇的特性,一知半解,随着風扇不斷拉扯月光,整個月亮都被強勢拽動。”
“還好發現得早,劉洪趕到,将其斬殺,随後借用其天尊令,飛至月球,躲避追殺的同時查看月球軌道。”
“他精通天文,長年累月積攢了大量月行數據,如此結合實地,很快算出月亮原本最佳的軌迹。可惜他無力把月球複歸原位,最終束手就擒,并将自己算出的月球原先的軌道告知,由蓬萊的仙人将其推回原位。”
“否則大地之上,氣候暴亂,将有山呼海嘯之劫。”
炎奴驚愕:“然後蓬萊就把他鎮壓在這?”
羅閻點頭:“他殺得是蓬萊一代奇才,被寄予厚望,豈會輕饒?”
張辟疆歎息道:“竟有這等往事……不過倒是蓬萊的護短風格。”
“蓬萊仙宗極度重視天才弟子,因為隻有這樣的奇才成仙,才能加快他們對虛靈體系的解析,乃至繼續向前開辟仙路。”
“那安欺生意圖開辟第四大境界,超越天仙,可惜他才情不夠,而玄尊又不知在哪,為此隻能寄予後人。”
炎奴惱火,那月行使者劉洪,解決了一次奇物災難。
明明是蓬萊弟子導緻的,仙宗卻不管,隻算劉洪殺人之賬,将其鎮壓歸墟數百年,何其霸道!
“那還不快把他們救出來!”炎奴沖到墓碑前,已然急不可耐。
修行界的人與神,都是何等高高在上,動辄煉化斬殺,要麼就是鎮壓封困,折磨人的手段那是層出不窮。
他曆經人間苦楚,戰亂悲慘,又看過了洞天山海國民之絕望,還體驗了西方冥界之煎熬,以及見識了天竺六道之苦難,如今再有這歸墟無量壓抑憋悶,可謂是早已開了眼界,經曆得多了。
但每一次,他都是同樣的憤怒,永遠不會習慣。
“慢着!此神通我可解,但現在放出來,他們會被地心巨壓殺死。”張辟疆說道。
炎奴皺眉,随後說道:“我意境籠罩着,死了我再為其重塑靈肉!”
羅閻急道:“别急,你可知蓬萊為何鎮壓他們,而不是格殺?”
“事實上我魔道被殺者無算,活下來有資格被鎮壓的,無一不是身染奇物特性,而被蓬萊顧及。”
張辟疆冷笑道:“被感染上特性的人,哪怕死了,往往身上的效應也不會消失,而是出現在周圍事物,甚至是兇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