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一戰,事關神洲命運。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故意被他煉化,借他的力量來尋求你的道?”
“荒謬,你死都死了,還求個屁的道!”
安欺生的話,對衆人士氣打擊很大。
而且安欺生是這一戰的絕對主力,他手中的奇物與掌握的恒星環,是對抗刑天的關鍵。
他要是死了,其他人根本沒有信心打赢這場仗。
安欺生平靜道:“追求一切的真理,窮其究竟,這就是我的道。”
“我不求超越所有人,也不求執掌宇宙,隻求可以見證全部的答案。”
“如果以我為主導,固然好,但就此成為他人心中的附庸,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真理是純粹的,答案是偉大的,難道隻允許一個人見證它嗎?知識就是用來分享的。”
“它從來不獨屬于任何人,一個人兩個人,還是千人萬人,亦或者所有人都能得見究竟,又有什麼關系呢?”
“我隻在乎得到答案的人裡,有我。”
這番話,說得令人震動。
就連妙寒等人,都不禁對安欺生刮目相看。
安欺生視衆生如刍狗,本質上隻是一種漠視,他隻是心不在天下蒼生上而已。
他所有的執念,所有的追求,都集中在對求知欲上了。
在他的話語中,點出了一個誤區:那就是對真理的追求,不是對權力的追求!
泰山仙君、太行祖師這些人,對于安欺生的理想,總有一種誤解。
他們膚淺的認知中,好像得到至上的真理,就是在追求掌控一切的力量似的。
難道得到終極真理,就像得到一件秘密的寶物,一個人藏着掖着,不想别人也知道答案嗎?
不是的,追求至上的真理,不是成為至上的人。
如果可以,安欺生願意分享那終極真理,分享他理想實現的快樂。
這就是他對于‘求得真知’的虔誠,極緻的虔誠。
他對于真理的追求是純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手段,而目的永遠隻有一個:即我一定要見證那個答案!
所以可以不昔被炎奴所煉化,成為其内心的副人格,将自己的理想寄托于一個完美的容器,哪怕這個容器,不是自己主導!都沒關系!
“瘋子!瘋子!你不是絕對的順天者嗎?你為什麼能說出這種話來?”泰山仙君急道。
他可以理解安欺生的虔誠,但不能理解安欺生現在還可以有這般虔誠!
明明,這家夥都死掉無數次了啊。
安欺生淡淡地說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蓬萊一脈的《太上道經》,到底是什麼作用嗎?”
“其實沒什麼用處,隻是凝聚一顆無可磨滅的道心罷了。”
“它将我所有的執念與信條,镌刻在永恒之中,不可篡改,永不消逝。”
“無論我死多少次,無論我變成什麼,我的理想都絕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