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着沈雲錦在京城裡揮金如土,又有奉承者如雲,為哄太子開心,誇他是至情至愛之人,為了心愛的人居然敢在帝後面前争取,為一個地位卑微的女子甯願放棄名門士族的崔氏女,實在感人。
聽多了,元安便更加得意,牽了沈雲錦的手說:“我隻心悅你,日後你便是我的皇後,母儀天下,誰還敢說你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得跪俯在你的腳下,區區崔氏女,倒時候也隻能服侍你。”
沈雲錦嬌嬌弱弱地依在他懷裡:“太子表哥,你真的要為了雲錦放棄崔小姐嗎?她是崔氏嫡女,皇後娘娘的親侄女,她比我更适合做太子妃。隻要表哥心中有雲錦,雲錦願意讓出太子妃之位,隻要能日日見着表哥就行了”
“而且,皇後娘娘好像也不喜歡雲錦,雲錦不想表哥為難。”
元安心疼地摟着她:“放心,我是太子,難道不能給心愛的女人正妃之位嗎?崔家,再是名門望族,也不過是臣子,我許她太子側妃之位,已是給崔家最大的顔面。”
“母後無子,我是她從小撫養長大的,除了我她還能靠誰,你放心,她一定會妥協的。”
“至于崔瑤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要她做側妃,崔家就要乖乖把她嫁進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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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小人在旁邊拍手叫好:“不愧是太子殿下,當真是有氣魄!”
這話很快傳入了宮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元安尚是儲君,便誇下如此海口,當今天子正值盛年,哪裡會聽得如此悖逆之言,聽到後臉色大變,把整桌的茶盞都摔了個稀巴爛。
皇後娘娘聽到後更是輕蔑一笑,“除了他本宮還能靠誰?”
她身邊的女官從善如流答道:“太子這是要忘本啊,他莫不是忘了,這宮裡所有的皇子,都得叫您一聲母後,都是您的孩子。”
幾日後,母親舉辦了賞花宴,一是開解我讓我散散心,二是借着這個由頭,想幫我選婿。
正在大家賞花散心聊得開心的時候,有下人來報:“太子殿下到”
隻見元安擁着沈雲錦入了崔府,後面跟着侍從,大約捧着十幾盒的東西。
太子看着我,一臉笑意:“瑤音的賞花宴,我豈能不來,你可是惱了我,連帖子都沒有送到東宮?本宮不請自來,算是給瑤音妹妹的賠禮,你可别再惱了。”
說着一臉笑意,上前将一枝開得正好的牡丹花簪在我的發間。
所有人臉色大變,我更是退開一大步:“殿下,瑤音隻是臣女,豈能讓殿下如此。聽聞東宮婚期将至,瑤音在這裡祝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我的一席話将自己與他撇得幹幹淨淨。
太子愣了一下,又笑道:“還在生氣?好好,都是本宮的錯,今天便給瑤音妹妹鄭重道個歉。前日我問了欽天監,下月初一便是好日子,我準備回禀父皇和母後,讓你先入東宮,他日也算得上與雲錦平起平坐,本宮可以當着你的面起誓,除開雲錦,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别的女子越過你!”
衆人面面相觑,不是已經退婚了嗎?為何太子還是一副理所應要娶崔家女兒當側妃的模樣。
沈雲錦在一旁嬌笑着:“是啊,瑤音姐姐,我也勸說太子表哥,先納姐姐進東宮,雖然姐姐不能穿太子妃的服制,但是,我已在錦繡坊給姐姐選了一套嫁衣,很是漂亮。”
說完,叫人拿上來,一件銀紅色的嫁衣,上面繡滿了寶石,豪華而隆重,隻是,它不是正紅色。
母親和崔家族人臉色大變,這是赤祼祼的羞辱,将崔家的臉踩在地上。
我冷冷地看着沈雲錦得意的臉,輕蔑一笑σσψ:“太子即将娶妻,也該找個嬷嬷教導一下未來太子妃的禮儀,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崔氏從未答應婚約,無媒無聘,傳出去便是無媒苟合,難道沈姑娘不懂?”
“啊,想來也是,沈姑娘不也無媒無聘入了東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