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的目光越發狠戾。
那種眼神,沐瑤隻在偶爾他失控的時候見到過。
那也是他們最最親密的時候。
此時,他用這種目光盯着自己看的時候,沐瑤的身體突然一凜。
——她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他眼底裡的獵物,仿佛下一刻就會直接咬住她的脖頸,抽取她的血液脊髓。
但沐瑤又很快擡起下巴跟他對視着。
“你不用威脅我,我就這麼做怎麼了,試試就試試!”
她的話讓許溪的唇角繃得更緊幾分,攥着她的手更是越發收緊。
兩人之間的距離,沐瑤甚至能聽見他的牙齒咬出了聲音,胸口也在劇烈的上下起伏。
她的手也疼。
仿佛骨頭都要被他捏碎的疼。
但她什麼也不說,隻皺着眉頭跟他對視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溪突然冷笑了一聲,松開了她的手。
沐瑤的身體免不了晃了一下,但好在這次她有防備,手及時撐在了旁邊的櫃子上,但膝蓋依舊不可控的撞了一下,疼的她眼淚都幾乎出來了。
但許溪沒有多看她一眼,直接擡腳将那束花踹飛之後,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
“瘋子。”沐瑤忍不住罵了一聲。
她明明已經壓低聲音了,但他的聽力卻偏偏好的很,腳步很快停下來。
那背影讓沐瑤的心頭一跳,人也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沐瑤甚至都準備報警了,但讓她意外的是,許溪什麼都沒有做,直接将門打開。
“嘭!”的一聲,屋内隻剩下沐瑤自己一個人。
以及那束被踩爛的花。
沐瑤盯着那束花看了很久,突然又想起那天他送給她的那束玫瑰花。
她真的……很讨厭玫瑰花。
也讨厭他。
他剛出現在這裡的瞬間她還以為,他不想她跟别人結婚。
但現在才知道,他隻是不想自己跟靳衡在一起。
——除了靳衡,她嫁給誰,他都無所謂。
許溪直接下了樓。
靳衡的車就停在單元樓前,許溪剛下台階,他便将車橫了過來,擋在了他身前。
許溪擡起頭。
靳衡放下車窗,“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