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也不敢再說什麼,點點頭後,轉身出去。
“你……什麼時候來的?”靳嘉望看着他。
“剛到。”許溪回答。
靳嘉望也不說話了,他的臉色蠟黃,鬓邊好像突然多了幾根白發,整個人也消瘦了許多,和兩天前意氣風發的樣子幾乎判若兩人。
“你母親她……還好麼?”
終于,他又開了口。
許溪擡起眼睛,眼底裡的嘲諷如同利刃一樣,将靳嘉望後面的話直接切斷。
他張了張嘴唇,又轉移了話題,“音頻是你放的吧?你一開始就知道?”
許溪面無表情,“你到底想說什麼?”
“其實……我也不是真的為了活下去才讓你回來的。”靳嘉望深吸口氣,說道,“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母親,我也知道前些年你們母子過的很困難,所以這次讓你回來……我也是真心想要補償你們的。”
“不論你願不願意做手術,許諾給你的那些東西,我都會給你。”
他的聲音很真誠,搭配上他此時憔悴的樣子,倒真有幾分說服力。
但許溪依舊沒有半分觸動。
“許溪……”
話說着,他伸出手想要握住許溪的,但還沒觸碰到,許溪已經直接将手縮了回去。
他也開了口,“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你的妻子已經幫你做出決定了。”
“什麼?”
“在你和靳嶺之間,她選了靳嶺。”許溪微微一笑,說道,“我跟她說了,隻要她給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就同意做手術,但她拒絕了。”
“知道她今晚為什麼不在這裡麼?因為她準備帶她兒子跟林家聯姻了,隻要聯姻成功,你在不在的,對他們來說都無所謂了。”
“不過也不能怪她,誰讓你在确診的那天就将名下的股份都轉給了她?”許溪嘴角的笑容越發深了起來,“你是真的愛她啊。”
“當初為了她,抛棄了我和我媽,又想要為她謀劃一個美好的未來,隻可惜,她沒你想象的那樣愛你。”
“就好像當初你抛棄我和我媽一樣,現在,你也是被抛棄的那個了。”
許溪的話音落下,床上的人眼底裡也失去了所有的光。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不可能……不可能!”
許溪卻隻笑了笑,再直接起身。
“你去哪裡?你給我站住!”
破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但許溪沒有回頭,腳步也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将門打開!
——那個護工正趴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