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瑤的話說完,許溪倒也真的安靜下來了。
但他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雙手握成拳頭,似乎正在努力隐忍着什麼。
沐瑤沒有管他。
在将自己的話說完後,她便直接将被子拉高蓋住了自己的臉龐,緊緊的閉上眼睛。
——也隻有這樣,她才能将自己的眼淚逼回去。
她不想哭。
至少不是在這個時候,在他的面前哭。
但情緒就好像是按壓不住的彈簧,此時她越是拼命想壓制,反彈的力道卻也越大。
沐瑤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舌尖甚至都已經嘗到腥甜的味道了,但依舊沒能控制住。
淚水開始瘋狂的往下掉,連帶着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她隻能攥緊了身上的被子,想要用掩耳盜鈴這樣的蠢辦法來掩飾自己。
但許溪還是很快感覺到了。
他的手也直接覆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沐瑤知道他是想要拉下自己的被子,隻死死攥着不願意松開。
頓了一下後,許溪繃着聲音說道,“林沐瑤,你還在輸液,會回血的。”
沐瑤依舊沒管。
許溪在沉默了一下後,隻慢慢松開了她的手,“算了,我出去抽根煙。”
話說完,他起身就走。
床上的人依舊沒動。
直到許溪将房門關上,又偷偷往窗口那邊看的時候,才終于見到她緩緩拉下了被子。
但她很快又朝窗戶這邊看了過來。
許溪避開了她的視線。
他也沒有再看,直接擡腳往抽煙室的方向走。
在掏出打火機的那瞬間,許溪瞥見了上面刻的兩行字母。
——是他和她名字的縮寫。
字母寫得歪歪曲曲的,他記得當時的他收到後還評價了一句,“太醜。”
那時的她很不服氣,再強硬的塞入他手中說他必須要随身攜帶使用。
然後他就一直用到了現在。
上次,他當着她的面賭氣丢入垃圾桶中,後面卻又忍不住打電話讓人去尋。
為此他還花了一小筆錢。
聽上去幼稚而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