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在旁邊猶豫了一下後，到底還是說道，“沐瑤小姐，其實今天的事……都是意外，老夫人這段時間身體都不是很好，您回去後，可不要跟她置氣。”
沐瑤擡起頭，“意外？”
老管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也不說話了。
沐瑤卻是明白過來，輕笑了一聲，“看來他是原諒葉子珊她媽媽了是吧？嗯，意外。”
她聲音中那不加掩飾的嘲諷和鄙夷讓老管家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慢慢的垂下眼睛。
沐瑤也沒再說什麼，直接扭頭看向了車窗外。
——雨下的越發大了。
沐瑤是在看了許溪的手機後才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
往日這個時候老太太早已經去休息了，但今天倒是坐在一樓客廳，林宅内更是一片燈火通明。
隻是，也安靜的可怕。
“老夫人，沐瑤小姐回來了。”
老太太原本是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的，聽見聲音後，她立即睜開眼！
“沐瑤……”
她的聲音嘶啞，原本極好的精神此時看上去也好像蒼老了好幾歲。
沐瑤頓了頓才上前。
“聽說你生病去醫院了？”老太太握住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臉頰，“怎麼樣，還難受嗎？”
沐瑤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回答，“隻是一點低燒而已。”
她這帶了幾分抵
觸的反應讓老太太的動作一僵，然後，她歎了口氣，“你是在怪奶奶嗎？”
沐瑤看了她一會兒後，隻扯了一下嘴角，“沒有。”
“沐瑤……”
“我今天去了墓園那邊看了她。”沐瑤輕聲說道，“她已經死了，所以我無法知道她當年有沒有真的原諒他，也無法知道她死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所以，我無權代替她去責怪任何人，同樣，也無權代替她去釋懷。”
老太太看了她一會兒，低聲說道，“但他終究是你的父親。”
“是，但也僅僅是我的父親。”
話說完，沐瑤也起了身，“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
老太太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沐瑤已經直接往樓上走。
剛将門關上，她就看見了放置在書櫃中的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