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
許母的聲音頓時高了幾分,眼睛更是瞪大。
但許溪隻是平靜地看着她。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終于,許母說道,“你怎麼能……”
“我為什麼不能?”許溪笑了一聲,“他的病跟我有關系嗎?”
“我可沒有給他下毒,包括做不做手術,也是我的自由,我唯一騙了他的,就是我跟他說我會給他做移植。”
“但我這麼做隻是為了不讓他犯法而已,甚至還挽救了一條無辜的生命,這難道不是一樁好事?”
“好事?”許母扯了扯嘴角,“你是為了做好事嗎?你是為了靳嶺的股份!你就是為了騙他把股份……”
“那是我應得的東西。”許溪說道,“不僅是我,還有您。”
“誰說我要那些東西了,我不要!”
“所以,您是還愛着他麼?”
許溪這突然的一句問話讓許母一愣,然後,她皺起了眉頭。
“您忘了他從前是怎麼将你趕出門的了?又忘了您在生病的時候,他如同打發一條狗一樣打發您的了?”
“這些您都忘了是吧?沒關系,我還記着。”
“我記得。”許母在咬了咬牙後,終于說道,“我也不可能還愛着他。”
“如果不是還愛着他,那您現在在憤怒什麼?”
“我憤怒的是你的做法!你這麼做難道不覺得太……無情了麼?”
“我無情?”許溪扯了扯嘴角,“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以牙還牙……”許母也笑,“你那麼恨他,之前甚至都不願意提起他,但是現在,你卻變成了跟他一樣的人!”
許母的這句話,讓許溪頓時愣在了原地,那垂在身側的手也慢慢握緊了。
“你回去吧。”許母也轉身,“想做什麼就去做,我不會再管你了,至于葬禮……我是一定要去的,這麼多年,就當是畫個句話,最後一程我總得去送送他。”
“不過你放心,我最後一天去墓地那邊看幾眼就夠了,不會妨礙到你什麼。”
話說完,許母已經往卧室裡面走。
許溪就站在原地沒動。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時,他才回過神。
眼睛在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他卻是直接挂斷,再轉身出去。
冗長空曠的走廊,空無一人。
——林沐瑤果然沒有等他。
沐瑤打車回到了酒店。
剛準備進房時,旁邊房間的門卻突然開了。
林父正拄着拐杖站在那裡,皺着眉頭看她,“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