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乘坐當天晚上的飛機回到了藤城。
但當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母親正和厲池柚在病房中聊天。
他母親的臉色看上去并無異樣,就連笑聲都是一片渾厚。
許溪看着,眸色立即沉了下來!
而厲池柚也很快發現了他的到來,嘴角上的笑容斂了斂,再起身說道,“阿溪回來了。”
許溪沒有回答她的話。
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那陰郁的臉色讓許母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想要說什麼,厲池柚卻是搶在她之前開了口,“正好我還得出去打個電話,阿溪,你來陪阿姨說說話吧。”
話說着,厲池柚站了起來,一邊朝許母笑了笑後,一邊退了出去。
許母看着她那樣子倒是有些心疼了,“你看你,怎麼能對人家那樣?好歹人家也是來看我的。”
許溪沒有回答她的話,隻直接走過去,拿起了她床邊的病曆。
許母知道他在想什麼,眉頭也一下子皺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怕我是裝病讓你回來的?”
許溪迅速翻了一圈,又将病曆放了回去,說道,“我關心您而已,這有什麼不對嗎?”
“我這身體也就這樣了,現在看着是好好的,指不定哪天就突然一倒,再醒不過來。”
許母的話說完,卻發現許溪并沒有任何的反應。
臉上甚至連半分的觸動都沒有。
許母抿了抿嘴唇,又繼續說道,“你這是聽我說話了嗎?”
“聽見了,但您說的這種情況誰都有。”“如今年輕人固然腦梗心梗死的也不是沒有,而且現在每天那麼多意外,誰能想到未來會發生什麼?棺材裡裝着的是死人,不是老人。”
他這句話倒是讓許母回答不上來了。
她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話能被許溪這樣堵住,表情在變了變後,這才繼續說道,“所以呢?你是想說你可能死在我前面是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想讓您放輕松一些。”
“你這是想讓我輕松嗎?你要是真想讓我輕松,那就趕緊去結婚,再要個孩子!我這輩子就隻有你了,現在看你依舊是孑然一身,你讓我怎麼放心?”
“為什麼不放心?”許溪反問,“就算我現在出了什麼意外半身不遂,隻要有錢,依舊有一堆人排着隊想要伺候我。”
“許溪!”
“我知道您想說什麼。”許溪也不再跟她兜圈子,“但您想讓我結婚這條路還是免了,您想讓我跟厲池柚結婚這個念頭更是荒唐。”
“為什麼能是荒唐?柚子有什麼不好?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而且她不是在你功成名就後才跟着你的,是從一開始她就已經……”
“如果要從這一點論起,那您應該想起的,是另一個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