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知遇怎麼樣了?”沐瑤問他。
她的聲音聽上去倒也冷靜,和她那渾身顫抖的樣子有些格格不入。
蘇岩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這才慢慢說道,“他……死了。”
雖然已經猜想到這個結果,但真的從蘇岩口中聽見這個消息時,沐瑤的身體忍不住一凜!
然後,她慢慢抿起了嘴唇。
“他的那個律師逃走了。”蘇岩又說道,“而且許溪也受了傷,所以警方大概率不會将過錯推到你們頭上……”
蘇岩還在說着什麼,但沐瑤卻沒有回答。
直到蘇岩問了她一聲,“你在聽嗎?”
沐瑤這才回過神,然後僵硬的點點頭。
“你怎麼了?”蘇岩問她。
沐瑤這才說道,“他是怎麼死的?”
“席知遇?”蘇岩沉默了一下,“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失血過多?而且我們走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能他那個秘書補了刀?”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他那個秘書其實是他的仇人。”
“好像是跟席知遇的父親有關?畢竟當初他做過的腌臜事可多,冤死的人也不少。如今這筆賬算在了席知遇頭上,倒也不冤枉。”
的确……不冤枉。
沐瑤也從來沒有想過讓席知遇善終。
但他死亡的消息真的傳來時,她的呼吸還是有些停滞。
然後,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他的場景。
他戴着面具,笑得溫和。
後來,面具撕下,沐瑤再沒有見他那樣笑過。
然後沐瑤想起來的,是今晚她在車内,他在車外。
那血迹斑駁的手,正用力地拉着她的車門——如同一隻索命的厲鬼。
然後,他就真的死了。
想到這裡,沐瑤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雙手也抓緊了身上的外套。
蘇岩看出了她的情緒,正準備再說什麼時,前方搶救室的門突然開了。
沐瑤立即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前。
“醫生。”她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聲音顫抖,“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