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三無奈,以手扶額。
旁邊,鄰近幾桌傳來竊竊私語。
“喂,你們看看,這一老一少倆怪人又這樣了。”
“可不是呢,這都好幾天了,每次聊不幾句就陷入了沉默,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又得僵持大半天。”
“要不咱們打個賭,就賭這次誰先堅持不住!”
“好,沒問題,我賭那個青年!”
“啊?我都還沒開始喊呢,你這不玩賴嗎!”
“……”
對于周圍人的指指點點,火三也早就習以為常,畢竟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過這次,火三并沒有打算繼續跟他在這僵持,接連幾天的當說客他實在也有些累了。
若不是想要幫自己的兄弟解開心結,他可不願将時間浪費在這般無趣的事情上。
可就當火三要起身離去的時候,沐天銘卻又開口說話了。
“火兄弟,你說我如今這般狼狽相,還有臉去見滄瀾和我那僅存的幾個兄弟嗎,唉——”
一聲長歎吐不盡滿腹苦水。
火三卻是一喜,忍不住激動的說道:
“我去你終于換了句台詞,不是開口就感謝我照顧你兒子了!”
沐天銘搖頭慘笑。
“當年我曾親手廢去滄瀾全身修為并将他驅逐出家門,後來更是連他自幼長大的家都沒守得住,現在還有什麼臉面與他相見啊。”
說着,又是一杯酒一飲而盡。
“更何況,如今我已是個廢人,就算回去了又能幫上什麼忙,說不定還是個累贅。”
“滄瀾能有現在的修為實屬不易,我希望他能一心一意闖出一番天地,而不是在我這廢人身上消耗過多精力,萬一對方把我擒住用以要挾的話會對滄瀾更加不利的……”
“那你不去見他,難道就沒有被敵方擒住的風險?”
火三反問道。
“有!”
“那不就完了。”
“所以我打算以死來解去滄瀾的枷鎖。”
“……”
火三一陣無語。
心裡暗道一聲果然是親生父子。
想當初剛剛遇到沐滄瀾時,便是這般執拗,現在又是這麼個爹,真是上輩子欠了他們父子的。
可沐天銘卻是滿臉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