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落天霜睜開眼,低頭打量了打量自己此時的這一副肉體凡胎,心情複雜。
所幸,從前一直刻意抵制着詭異黑氣的侵入,以至于識海中的禁制尚未完全成型。
否則如今被搜魂之際,便是他殒命之時。
落天霜能感覺到,自己意識深處始終極其排斥着詭異黑氣。
可他卻不知道這種厭惡感來源于何處。
至少不屬于現在的意識。
落天霜下意識的挪動腳步,面前瑟瑟發抖的白鳳族修士不由哆嗦的更劇烈起來。
腦袋“砰砰”的撞擊着地面,連聲求饒,“城主大人饒命,城主大人饒命……”
落天霜漠然凝視着不斷磕頭的身影,少頃才開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太丢人了,堅決不能承認。
先前不但給人端酒上菜,還被個先輩吆五喝六的,如今更是讓人當衆搜了魂。
這要是身份暴露,以後都不用在仙域混了。
在場其他人,不管是身穿銀甲的城門駐守統領沈方,還是酒棚下的客人,都還處于觀望的态度。
對城主大人的身份存疑。
特别是前者,雖說已在天霜城當差多年,但并未有幸得見城主真容,對他而言,或許一塊象征身份的令牌反倒比真人更容易信服。
後者一群掙紮在底層的人們,除去懷疑更多的則是顧慮,萬一馬屁拍不好被滅口了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對于強者而言,臉面在多數時候都是最重要的。
可一向倨傲的白鳳族想不到這點啊,那隻老鳥還以為落天霜說的是氣話,依舊自顧自的求饒道:
“城主大人,是小人一時糊塗,有眼無珠認不得上仙,還請饒過小的一命吧……”
落天霜面無表情,神色漠然。
盡管他很想将眼前這隻不長眼色小小白鳳給當場抹殺了去,但現在顯然做不到。
于是便說道:“念在本城主與你們白鳳一脈還有些交情的份上,你自裁吧。”
一聽此話,酒棚下新換的掌櫃登時就被嗆了一口,轉頭就吐了小徒弟一身。
“咳咳咳咳咳……這貨還挺腹黑。”
孫小空抹了把滿臉的酒液,幽怨道:“師父,他腹黑就腹黑呗,您别噴我呀……”
火三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随意的将手按在小徒弟頭上狠狠揉搓了一把。
而後繼續喝酒,看戲。
磕頭求饒的白鳳族修士聽到自裁二字,身子明顯打了個哆嗦。
繼而擡頭驚恐的望着落天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