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你們跟那小子沾上了關系吧,今天都得死!”
然而就在他即将大開殺戒之際,卻聽人群中輕飄飄的傳出兩個字。
“跪下。”
于是下一瞬,他就又跪在了地上。
“這……又是怎麼回事……”邪君聲音顫抖,身軀戰栗不止。
若說剛才跪下,是受某種法則脅迫,無法抗拒的順從,那現在就是因為極度恐懼而情不自禁。
簡直太可怕了。
剛才那“跪下”二字入耳,随之而來的還有種無法言喻的強大威壓,來自于遠遠超出認知的恐怖存在。
他萬分确信,隻要對方想,要抹除他也不過一念之間。
恍惚失神之際,隻聽一陣樸實無華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當身着黑羽衣少年擡頭,一道修長身影已然站在了他面前,目光上移,一張陽光俊朗的帥臉映入其眼簾,正面帶微笑,恍如人畜無害。
可他卻半點不敢心生小觑,因為他知道對方就是方才發話之人。
“饒……饒命……”
誰曾想,堂堂邪君,曾掌控葬神山無盡歲月的主宰,而今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直接就是求饒。
甚至結結巴巴說出的這幾個字,都仿佛是将氣力透支到了極點,滿頭冒汗,大口喘息不止。
火三嗤笑一聲,“我本來就沒想殺你,饒什麼命。”
他擡頭望向不遠處同樣驚駭欲絕,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一衆魂王。
“說來,你們都算是旁人送給我那小徒弟的禮物,我這當師父的又怎能平白無故就毀掉呢。”
聞言,邪君心頭再度一顫,“剛才那位是您弟子?”
“是啊,雖然有些不成器,但終歸是我帶出來的,讓你見笑了啊。”火三有些不滿意的自嘲一笑。
“……”邪君嘴角抽了抽,心說這還都不滿意啊,那小祖宗一句話就讓我跪下了,您老要求是有多高。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倒是能看出方才少年人的言出法随并非自己的本事,肯定借了外力。
“好了,廢話也不多說了,我這還有點事要問你。”火三掃視着一圈衆魂王,若有所思道。
“大人請講!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邪君滿臉真誠的表忠心道,既是發自肺腑,也是怕死。
“……嗯,”火三沉吟道:“看你這副身軀,想必你們葬魂應該也有辦法修出實體肉身吧。”
“是的大人,隻要修出完整神道,晉入神階,便都可凝聚肉殼。”
“那好,你先幫他修出肉身來,”火三指着牛首魂王說道,“記得不要牛頭人身,要純粹的牛,還得肉質鮮嫩又不失嚼勁的。”
邪君聞言一怔,“大人此話怎講?”
“不該問的别問。”
“是,是……”
天心城。